口不提名分一事。

見她吃了癟,葉蓁懶懶吩咐,“來人,送三小姐去承恩院,免得她浪費今日這情緒。”

葉蓉現在出氣多進氣少,葉雪哪敢過去鬧,“不勞你費心!”

葉雪決然離開,因心氣不順,出院門時還崴了腳,流霞急忙把人攙穩,“三小姐當心,您要是在凝光院裡有點什麼,才真是又給將軍和二小姐添堵呢。”

“你!”葉雪翻了個白眼,狠狠推開流霞,賭氣離開。

沒多久,府上就傳出葉蓁逼葉雪以死解恨。

流霞特意查了一遭,發現是從老夫人蘭院穿出來的。葉蓁心道,這老太婆記恨沒得了那塊料子,趁著機會壞她名聲。

不過一切都被承恩院的哭聲打斷。

李煦安才從宮裡回來,眼下還有烏青,一回府就去了葉蓉那兒,約莫半個時辰後才出來。

李乘歌見他鼻尖都有汗珠,便知葉蓉情況不妙。

“兄長,嫂嫂若有什麼心願未了,趁著還有時間儘快滿足吧。”他淡淡一句話,令所有人的心撲通跌入深淵。

“還有多久?”李乘歌雖早知有今日,但此刻還是目光渙散,聲音有些啞。

“最多一兩日。”

李煦安打算用帕子擦擦汗,可手在腰間和袖帶找了兩圈都沒摸到,一向平靜無波的眸底忽然多了絲暗光。

一出來便問雲追,“近日我常帶的帕子,可是落在房裡了?”

“可是鳶色繡竹的那個?”雲追對這個東西印象深刻,因為李煦安一向只用純白色的汗巾,他也是頭一次見著繡東西的,關鍵是不知道主子從哪來的。

在身上帶了幾日,卻捨不得擦汗,沒事的時候還喜歡盯著那帕子看。

“對。”李煦安聲音有些緊。

雲追笑道,“今日宮裡催得急,您忘了帶。”

李煦安微微鬆了口氣,不想雲追話鋒一轉,“小師叔看著有趣,說他拿去戴半日,洗好了就給您送來。”

李煦安眼皮突然一跳,“小師叔人呢?”

雲追感覺他周身凝著森然冷意,比野獵面對強大的不明物時還更讓人心驚,“屬下這、這就去叫他過來。”

李煦安的直覺一向很準,果然很快雲追就回來,氣喘吁吁道,“找了整個寶月樓都沒見小師叔。”

李煦安目色如冰,唇線緊抿,修長的手指動了幾下,“在西南角。”

海棠樹下,葉蓁如約而至。

她藏在袖袍下的手指捏著幾根淬了毒的銀針,看向桑喬的目光卻平靜得毫無破綻。

桑喬舉著手帕,月光灑在錦緞上,映出淡白色膠狀似的光暈。

他道,“這好像是一月前崔家送給夫人的珍貴錦緞,當時國師帶著我們剛回來,進府時見下人抬著兩匹,日頭一照還晃眼呢。”

葉蓁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見他今日穿著黃色道袍,胸口的八卦圖如那日在閣樓見到的一模一樣。

她手心全是冷汗,強迫自己冷靜,“那日我中了合歡散,是情非得已。”

“但道長同樣修的是假道,趁我不備做了荒唐事。”

桑喬背對著她,神色頓時冰冷。

葉蓁又道,“我不計較道長是真是假,權當是各取所需,過了便罷了。”

她沉下聲,“但道長用小衣做帕子隨身佩戴未免欺人太甚。你究竟想怎樣?”

葉蓁不願落於下風,“只要不是過分的要求,我都可以考慮,但今日你必須將東西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