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對於曹棟的印象都是一個莽撞的、有著不俗武功的胖子,但實際上的他當真是文武雙全,有勇有謀。

就比如眼下這種棘手的狀況——幾人跟隨著唐滿弓收到的情報一路探索至懸喙山腹地,卻遭到山匪的截擊埋伏。這些山賊的本事非常一般,但卻仗著高嶺的地利從上往下投擲滾石,將眾人壓迫得無力前行,就連一向拿主意的唐師兄都遲遲無計可施,唯有曹棟在這逆境當中卻想出了法子。只見他吩咐師兄弟們各自散開以避滾石,同時吸引著山賊的注意力,又教唐滿弓與自己同時為夏琨輸送真炁來擴大氣旋的範圍,而在兩人傾力協助之下,這氣旋的吸附力可就是成倍的增長了,不消片刻便破了這亂石陣。

曹棟也是生平第一次展現出自己的交涉能力,居然發現自己在拷問方面竟然出奇地有潛質,不消三言兩語便問出憶兒目前的所在,正是離此處不遠的寨內,但入了寨又免不了一場苦戰,唐滿弓提議眾人在此稍作休息,而曹棟卻斷然拒絕,提議一鼓作氣,又是後者得到了眾人支援。

“喂,你想什麼呢?”唐滿弓的聲音敲醒了走神的曹棟,突如其來的光線變化也讓他忍不住閉上雙眼晃了晃腦袋,強迫眼睛重新適應這昏暗的環境。

不知有沒有人注意到,方才的過程不但十分簡略,甚至在細節上還缺乏一些邏輯,可謂是空中樓閣般的構築。

嗯……這就對了。

比起現實來說,想象當中營救憶兒的過程很是驚心動魄,如果唐滿弓沒有打斷的話,那估計曹棟的腦內劇情剛好進行到自己渾身浴血地殺入敵陣,迎接著仰慕且深情的目光攬入懷中——然而現實卻給了曹棟當頭一棒。

其餘的師兄弟都被留在了外面,只有曹棟跟著師兄進入了一座封閉的巖洞,而洞穴內部則被分割成了不同的區域——其中就包括人工建造起來的囚籠。一身素服的白憶兒就那樣安靜地蜷縮在草蓆上,在幽暗洞穴的襯托之下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睡蓮,雖然數日以來的囚禁讓她蒙上了一層灰暗的土色,但至少不像是受了什麼傷害的樣子。

“這……這就完了?”曹棟感覺自己彷彿置身夢中——按理來說不應該有一場曠世的大戰麼?

“嗯,這就完了。”唐滿弓瞥了一眼曹棟:“怎麼看你的表情好像很遺憾似的?”

“我還以為會有師兄您說的……英雄救美。”曹棟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過這樣的結果也好,至少自己已經見到了憶兒,只要憶兒安全,有沒有什麼浪漫橋段其實也都無妨了。

唐滿弓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嗤笑還是什麼,又道:“你也可以裝作有過英雄救美,反正她現在睡得很熟,又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

說罷,唐滿弓便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把鑰匙,準備開啟困囿著白憶兒的牢籠。

“等等……”就算是再傻的人,也總該意識到不對勁了,曹棟立刻就喝止了唐滿弓的動作:“師兄……您這鑰匙是哪來的?”

本來已經將鎖頭握在手中的唐滿弓忽而又鬆開了手掌,那支鏽跡斑斑的鑰匙就插在鎖芯當中,只要輕輕一擰就是最圓滿的結果:“我還以為咱們臨走之前我給你的暗示已經足夠多了。”

曹棟如遭雷擊,他本以為那是師兄為自己追求憶兒出謀劃策,但現在想來……竟然是自己想得太少了麼?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過去,曹棟才堪堪理清了思路,而隨著認知的不斷進步,那雙拳頭也悄悄攥了起來——這個粗大的青年幾乎是帶著兇相提出了質疑:“也就是說這所有的一切……師兄你早就知道?還是說就是你安排的?”

“我哪有那種本事,但我確實清楚所有的來龍去脈,不然你以為憶兒是怎麼來到這兒的?”唐滿弓並不在意曹棟是否憤怒,反而覺得這場景有些好笑——不過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