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間,燒落腹部的火竟又湧向胸房,氣血瞬間往同一個所在匯聚,全攻向他的左胸心房。無數道勁力鼓譟、攪纏,而後混作一股驚人壓力,將他的胸臆一撐再撐,不斷撐擴!

鼻端無一絲氣,氣息進不來亦出不去。

他痛到胸骨欲裂,拚命呼息卻得不到丁點兒養命之氣。

他快要沒命,沒命之前,他看到那個最最深沉的慾念,他要的、渴求的,終於大剌剌攤開在眼前——

他要她!

他要的就只是她,從頭到尾,只要她一個!

“丹華——”叫出,繃在胸間的氣猛地從七竅噴洩。

下一瞬,他忽然大抽一口涼氣,靜止的胸房終於又鼓伏起來,一張一縮,劇烈震動,每下皆強而有力,猶若與誰大戰完三百回合,正喘息不止。

隨著衝口而出的叫喚,他掀開眼,神智懸蕩在一處相當詭譎之處,他明明已醒,卻覺身在虛無,映入眼中的是一片昏幽,而鼻肺充斥著古怪的濃香……

他閉眼再看,伸掌摸索,摸到冷硬的石牆,發現自己正處在紫相思林裡、離冷泉池不遠的小石屋內。

有人在石屋外頭!

“丹華,我頭有點暈,身子一會兒寒、一會兒熱的……”氣虛言語。

“近來夏秋交替,海風時強時弱,樓主又時常來這兒泡冷泉,說不定受風寒了。丹華扶您回樓歇息,再請大夫過府。”

危險!巴羅內心狂聲提點,可恨奔出口的厲喊全化作痛苦呻吟,彷彿一切氣力全在方才那渴求的一喚用盡。那姑娘心眼太直、太輕易相信人,要吃大虧了!他顫慄,拚命從軟榻上撐起上半身,卻聽那可恨樓主渾無力般又道——

“回樓得爬上壁崖呢,那段石徑你扶著我不好走,先讓我到石屋那裡躺下吧,等會兒頭不暈,咱們再回樓。”

管事姑娘乖乖應聲。

巴羅此時已勉強站起,但身形顛了顛,才踏出兩步,整個人又倒回榻上。

來不及……石屋的笨重木門已被推開,姑娘被請君入甕了!

“樓主暫時在這裡歇息,丹華上去喚人來幫忙,也得遣人先去請大夫。”

“好……”樓主大人說得有氣無力。語調如此,身形卻快狠準,一掃剛才軟弱無骨的虛弱樣,出手就攻。

“樓主!”陸丹華輕呼,一時間弄不明白髮生何事。只知樓主原懶懶倚著她的身子,螓首甚至還可憐地擱在她肩頭上,才要扶樓主入石屋,哪知是她被樓主一個移形換位推將進來。

她腳步踉蹌,待穩住回身一瞥,那扇厚重木門竟“砰”一聲關上,她撲過去試著開門,卻聽到鐵煉和落鎖的聲響,門被人從外頭鎖牢。

她又被捉弄了!

“讓我出去!樓主——”白著臉,驚得秀眸大瞠,她不住地拍打門板,打得掌心都紅通通。

門外的花奪美一掃病樣,溫聲揉笑,安撫著。“妹子別怕別怒,你回眸瞧瞧裡邊床榻,姐姐幫你準備的好貨色正躺在那兒。唉,女人有男人滋潤能保青春恆駐,那些‘玉房秘術’你不好意思學習,這些日子時時撞見我調教十二小婢,該也多少聽進了一些。”

陸丹華聽不進去,心狂跳,被幽禁在小小空間讓她心魂發顫。

“我要出去!樓主……我、我……什麼氣味……”驚急攻心都已夠糟了,哪知氣血一快,暗燃在石屋中的奇異濃香更從七竅與膚孔鑽入。

她中氣不足,喊聲太弱,拍門的力道也跟著緩下,只聽到花奪美隔著木門笑笑安撫著、鼓動著——

“石屋內薰染著我獨門調製的迷香,嗅多不礙事的,頂多就輕飄飄、暈癲暈癲,能把心裡頭的慾念全都大洩出來,不怕的。妹子快去瞧瞧榻上男人,喜歡就好好享用吧,我在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