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騰騰地一塊兒吃著。

沈雲談夾了一個胖餃子,放到口中一咬,皺了眉頭:“十九太粗心,怎麼餃子餡有個銅錢?”

話剛說完,老闆夥計連同唐十九同時拍手。

唐十九笑道:“痰盂真真好福氣,一共就放了一枚銅錢,竟讓你第一口就吃到了!給壓歲錢,壓歲錢!”

老闆夥計也連連賀喜:“這位相公是有福之人,來年一定大吉大利!”都伸手出來討彩頭。

沈雲談一臉茫然,看著手中的銅錢不知所措。

“為什麼吃到銅錢就要給錢?”

眾人愣住,半晌,十九才道:“痰盂,你過年沒吃過餃子麼?”

沈雲談搖搖頭:“難道還有什麼講究?”

當然有講究,每一年除夕,她都會在餃子裡放銅錢,逍遙山莊的猴子們便敞開了肚子吃餃子,看誰吃到的銅錢多,誰來年就有福。往年熱鬧的景象彷彿還在眼前,逍遙山莊的人,卻不見了大半。

解釋了半天,沈雲談才多少明白點,輕輕一笑:“抱歉各位,這倒是我不懂了。”急忙從懷裡掏出散銀,分發給在座諸人。

眾人見那散銀連個荷包都沒有,又是一愣。

掌櫃見得客人多,自詡閱歷滿滿:“客人是從他邦過來的吧,過年的時候,壓歲錢要用荷包裝著,才顯得吉利。”

沈雲談腦子轉得快,順著臺階下:“是是是,在下又不懂了。”

眾人皆樂,沈雲談笑的最開心,唐十九看著他,卻沉默了。

原來他從沒有過過春節,沒有人陪他吃年三十的團圓飯,也沒有人為他餃子裡包過銅錢,更沒有給他發壓歲錢。

天秀有紫奴,天舒有唐魚,甚至天秀天舒有他們彼此。

而他,一直都是一個人。

比天秀天舒還要孤獨。

沈雲談笑的很開懷,雖然鬧了尷尬,卻一點也不在意。唐十九心中一酸,原來,他也是這樣喜歡和大家在一起。

所以,逍遙山莊的人,才會個個都那樣喜歡他吧。

眾人吃酒吃菜,又加上守夜,直鬧到深夜。

沈雲談一手摟著唐十九,一手抱著酒罈子,聽著窗外劈里啪啦的炮竹聲,心裡異常地滿足。看唐十九一臉惘然地看著自己,以為還在糾結白天的事情,於是手上緊了緊:“享樂當及時,別為那麼沒關緊要的人傷神。”

十九搖搖頭:“我是為你。”

他怔了怔,突然笑了:“真是個直接的丫頭,這種情話應該放在心裡,說出來就沒感覺了。”話是這麼說,心裡卻還是滿足的。

至少,現在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牽掛著他,而他,也恰好地牽掛著那個人。

十九突然主動抱住他:“以後,我年年給你包餃子吃。”

抱著酒罈子的手抖了抖,他側過臉,仔細地看著她的臉,直看著她面紅耳赤。

在她惱羞成怒的前一刻,沈雲談深深吻住她,在她唇邊輕輕突出一個字。

“好。”

這個吻,一直到唐十九氣喘吁吁才結束。

沈雲談舔舔嘴唇,意猶未盡。

“十九,你知道天舒天秀為何要殺我?”他突然換了個凝重的話題,讓十九轉不過彎來。

“什麼?”

“其實,師父說了謊話。真正桑門的遺孤,應該是我。”他的語氣波瀾不驚,彷彿說著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但我們都知道真相的。”他突然起身,緩緩脫去上衣。

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心裡默唸一百八十次非禮勿視,唐十九還是忍不住偷眼去瞧。沈雲談故意咳嗽一聲,唐十九臉一紅,索性放開來,大大方方地看。

肌肉勻稱,面板不黑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