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酒瓶搖搖晃晃得站了起來,說:“我……我知道……”

滴酒不沾的蘿蘫一把把她扯到自己身邊,冷冷道:“你醉了。”

“醉?我沒醉。”

“沒醉?”蘿莎提起一個酒瓶就往阿茝口裡塞:“那就多喝點!”

眾人鬨笑聲中,羋壓抱著狻猊,躍進篝火中跳起舞來;雒靈軟軟地倒在有莘不破懷裡;桑谷雋醉眼模糊地望著西方;江離彷彿不勝酒力,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於公孺嬰呢?

陶函商隊這個夜晚唯一沒喝酒的男人在無人處、寒風中,伴著一條巨蛇看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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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關政變(上)

采采一覺醒來,頭痛欲裂。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瘋狂地喝酒,這也是族人第一次這麼盡興地狂歡。以往在母親水後的約束下,水族一連十六年來都平靜得有些死寂。如果不是陶函商隊那幾個儘管醉眼朦朧卻仍能管束屬下不得越禮的長老,如果不是陶函商隊一向以紀律嚴明著稱,這些寂寞的男人和寂寞的女人只怕會搞出更多難以善後的事情來。

采采一覺醒來,頭痛欲裂。

不知什麼時候,她和所有醉了的姐妹一起,被長老們拉回了小水晶宮。姐妹們、姨姆們,不是醉倒了就是歇下了,小水晶宮靜悄悄的。通往小水晶宮的甬道已經關閉,隔絕了水那邊的數百個精力充沛的男人。采采赤著腳,無意識地走著,穿過分水壁,一股涼意把她凍醒了。

她漸漸上浮,漸漸清醒。湖面漸漸近了,透過數尺湖水,她看見湖岸約略有點點紅光,那是篝火的餘燼吧。

那火光漸漸遠去、模糊,一股潛流把她送到湖的對岸。明月如鏡,湖水清冷。采采想起了那個偷窺自己的少年,想起了被他偷窺時那種羞恥的快感,心中漸漸熱了起來。她閉上了眼睛,幻想著。不久,彷彿真有一雙結實的手臂環住了他,有一個寬廣的胸膛隔著淡薄的綢衫讓她涼颼颼的背脊有所依靠,有一雙粗糙的手掌捧住了她的一對菽|乳——采采倏的清醒過來,睜開她的雙眼:這不是幻覺!她可以感到背後那股既熟悉又陌生的火熱,那股曾經讓她又愛又怕的火熱。

采采電一般抓住他的雙臂,抓的死緊,她發現他手臂上的面板很有彈性。頸項一點騷癢,那是他的鬍渣麼?耳垂傳來一陣微微的疼痛,他正吻著他,由於毫無技巧,不懂得活用舌頭和避開牙齒,以至於讓她有些疼痛,但她也不討厭。

“你是誰?”采采終於問了出來,抱著他的男人一陣顫抖,喘息著不說話。

“你是誰?”采采又問了一句。她希望他回答,又怕他回答。

“我……”男人才說了一句話,突然聲音一窒,似乎一股力量把他往拉離了采采。采采死死地抓住他的右手不放,在水中一轉頭,她終於看到了他:好年輕的一個大男孩,容貌很陌生,但卻又讓采采感到似曾相識。

年輕人拼命地踢腿,企圖拋離纏在腳上的水草。但他非但沒能把這水草拋離,反而惹來更多的水草向他纏來:雙手、雙腳、肩頭、膝蓋關節都纏了個結實。

“水草……是江離佈下的!”采采醒悟了過來。

那年輕人被江離的水草纏上,就像一隻蜜蜂落入蜘蛛網,越是掙扎,纏得越緊。他似乎也悟到了這個道理,兩手虎口張開,抵抗著水草的拉力,慢慢虛抱成圓。

“水鏡之遁……”這個借水逃遁的小水咒采采認得的,她明白他要逃走,趕緊伸出右手,插進他的兩個虎口之間,把少年凝聚起來的氣打亂了——她還不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