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慢慢恢復。

於公孺嬰一邊放出龍爪禿鷹,探明瞭通往天山劍道的風路;一邊整頓商隊,準備出發。

師韶不改當初和和有莘不破說過的決定,要順著大江回中原去了結自己的幾個心願,有莘不破挽留不住,只好置酒為他餞行。陶函四老均有珍貴禮品贈送,師韶卻半分不受,道:“我一個瞎子,沿途乞討度日便是。這些東西帶在身上,累身累心。”

銅車早已上岸,羋壓把所有通靈魚鳧都放了,師韶也登上了特地為他留下的竹筏。有莘不破道:“如果見到伯嘉魚,代我向他致謝。”

師韶奏起惜別之韻,坐在魚鳧群擁著的竹筏上,順水而下。曲子猶在群峰之間,竹筏卻已變成一點孤影,點綴著雪山白雲、碧水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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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關天狗傳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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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劍道……”

天下三十六商隊之一、陶函商隊的臺首有莘不破一腳邁出銅車“松抱”,踏在乾燥的黃沙上。一直生活在東部的他,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沙漠。

陶函商隊溯大江上行,在西部邊垂成功阻止了水族企圖水漫天下的妄想。但在那次戰役中商隊的重要成員、蠶從王子桑谷雋身受重傷,臺首有莘不破為了召喚玄鳥鳳凰過度透支生命之源而虛脫,兩人的身體至今都還沒有恢復。而商隊另一位重要首領、太一宗的正統繼承者江離更在混戰中被上代血祖讎皇的使者燕其羽所擒。為了救回江離,陶函商隊越過重重高山,來到了這指向天山的劍道。

陶函商隊前臺首之子、目前支撐著整個商隊大局的於公孺嬰傳下命令,整頓剛剛從陶函之海走出來的銅車佇列。陶函商隊至寶、具有強大空間容納能力的陶函之海經過這次長時間使用以後也開始變得暗淡無光。

一直活躍於東南諸州的陶函勇士們大都沒有見過這樣空曠荒涼的大漠!陶函南部的大荒原雖然號稱“荒原”,其實仍生存著各種各樣的妖怪蛇蟲。然而眼前的大漠卻是真正的曠遠,黃沙從腳下一直蔓延到肉眼可見的天地交接處。沒有人煙,沒有林木,一眼望去只有零零落落的幾點綠色點綴著覆蓋著大地的黃沙。在可怕的荒涼中,有一條不知是什麼年代、由什麼人踩出來的小道指向西方。

“聽說,那個傳說中的血劍宗就是沿著這條小路走過去的,是不是真的啊?”季連城的少城主、十六歲的羋壓問有莘不破。

“血劍宗……”聽到這個傳奇的名字,有莘不破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那條劍道發呆。

“應該是真的。”回答羋壓的是陶函四長老中的蒼長老,“有人說,血劍宗是為了逃避天下人的譴責;也有人說是由於這個世界的劍術他已經完全掌握,所以他要去尋找另一個文明中心,尋找一種全新的劍術;還有人說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往西邊走去。不過他西去的這一路上,遇到了無數人神妖獸的阻截,但卻沒有任何生命能夠抵擋他一劍揮出的光芒。這條荒漠中的路,據說是血劍宗最後的戰場,所以神州的人才把它稱之為‘劍道’。”

“是這樣嗎?怎麼我聽說的不是這樣的。”一個沙啞的聲音從地底發出。

“誰!”於公孺嬰警惕地喝道。神州大地見聞稍廣的人無不聽說過:這條劍道是天底下最兇險莫測的地方之一!一踏入這裡,陶函商隊上下數百人沒有一個敢有半分大意。

“哼哼,現在才發現麼。”一個人從沙堆裡冒了出來,年紀似乎不大,帶著一頂缺了一角的皮帽,帽子下面遮住了額頭,額頭下是一雙連死神也蔑視的眼睛,一臉七縱八橫的刀疤,一身破破爛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