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任永裕去了自家。

她的家離這裡並不是很近。

“你們與老人離得這麼遠?”

兄弟倆理應住在東西院,這樣方便照顧老人,一家人不必東奔西走。

女子說很久前是住在一起的,後來那套院子住起來不方便,兩人便換了一個院子。

“不方便?”

任永裕拉鳳川一把,她沒有再問。

村旁的孩童正在打趣,一個個拿著土坯石頭塊兒丟著玩兒。

鳳川趕忙拉住一個孩子,哄勸,不可以拿石頭丟著玩兒,若是打到頭可是會出人命的。

孩童倒是哇哇大哭起來,女子拉過另一個孩童,斥責:“你怎麼在這裡。你爹爹沒了,你竟然還在這裡跟他們撒潑。”

痛罵了幾句。女子哭啼帶著孩子回了家,鳳川緊緊跟在後面。一臉的憂慮,她在思索,總覺得會有新的發現。

推開門兒,她驚了一跳。

這個齊家業的家並非如齊家寶那裡一樣貧困。

他的院子整齊乾淨,且寬闊。

屋子裡的木椅也不同於齊家寶家中那般零散。

這些椅子多是漆木,硃紅漆木,並非舊物。

“你們平日依靠什麼為生?”

女子看出了鳳川的疑慮,含糊說著相公辛苦打工,外加孃家照顧。才得此院子。

任永裕用手撫摸了那些桌椅,這都是這一兩年臨安最時興的椅子。

雕工朱漆,且貴著。

“你們生活可是要比你弟弟家好。”

女子不說話,停頓了一陣子,道:人各有命,好與壞還不是在人。

任永裕笑了笑,他逐漸靠近那個棺材。

人死,為何棺材留在了外頭。

女子不及他人問,道這些日子家寶的屍體一直停放在她的家中。

這才入棺。相公竟然出事了。

忍不住的落淚,沒完沒了的嘆息,這個女子可憐至極。

鳳川同情她,但不忘探案。

“我們先看看這家寶的屍體好嗎?”

女子點頭。隨後一口咬定相公是被同一個人害了。

她後悔當初不該讓相公把人帶回自家。

若是不帶他回來,回去不會惹了晦氣。

鳳川看著女子,沒說什麼。這個家寶既然跟爹孃住在一起,齊家業為何不將屍體送回爹孃那裡。反倒帶回了自家?

鳳川從四鄰那裡叫來人,幫忙開啟棺材蓋子。

幾個人並非平白無故幫她。

之前她應允給每個人一些碎銀子。他們才答應的。

儘管如此,開啟後他們還是拜了幾下,接著銀子,步跌踉蹌的逃離齊家,他們大多怕晦氣罷了。

鳳川看到裡面的齊家寶,幾日來,她的屍體還算安好,並未腐爛,她仔細的端倪。

任永裕擺了擺手,不讓鳳川動。

他竟伸手去探。

屍體頭稍稍右傾,脖子卻是直的。

“你發現什麼了嗎?”鳳川不急不緩的問。

任永裕不妨一旁的女子,對著鳳川講,這具屍體的脖子直挺,頭卻歪了,說明他死之前一定受過傷。

鳳川滿意的點頭,她一直覺得任永裕很適合探案,他觀察能力高於一般人。

接著他伸手輕輕搬起死者的頭顱。

剝開他的頭髮,用手探了探左側。

他的神情,凝疑,之後神色自若。

不出所料,齊家寶的頭部左側有一處傷口,他的頭稍稍右傾,證明當時應該有人擊打他左側頭部,導致他摔倒,隨後用繩子勒死了他。

鳳川搖頭,這次任永裕倒是沒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