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松說:“那好,老師既然受得了,待把眼前的事情辦好後,我陪您去紐約、華盛頓,還有洛杉磯玩幾天。我考察下西方的商道,您順便也給那些華裔子弟講講學,讓他們瞭解瞭解老祖宗留下的悠久而又燦爛的歷史文化怎麼樣?”

白苼之呵呵笑了笑:“那可是老朽的福氣,只怕登不上講臺了。言歸正傳吧,讓老朽不遠千里再飛過來,總不會就是為了逗老朽開心吧?”

匡松這才不緊不慢地說:“當然了,老師畢竟是高人,學生的這點小心思,讓老師一眼就看穿了。不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今夜裡的空氣很新鮮,老師有沒有興趣看看臨都的夜景?或者到水村去走走……”

實際上在10天前,白苼之已經被匡松請來了,還定下了匡氏集團在臨都發展的大計,也可以說是讓臨都地動山搖的大計,也是在水村那個近水樓臺的地方。

當時,白苼之覺得水村的風景好,可以鬧中求清靜。但是,匡松當時邀白苼之去水村,而是覺得在賓館這個地方談機密,很容易被人竊聽去。說不定就在房間什麼不易察覺的地方,早有人安裝了微型竊聽器或攝像頭,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的眼睛裡。這都是匡松用爛的手段,他更怕別人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他。同時,他也瞭解白苼之老人的脾氣,每到一個新地方,總是要先找找對這個地方的感覺,從不願老呆在賓館裡。再說,他也有個老習慣,晚上必到外邊散步的。二是水村人聲喧鬧,兩個人邊走邊說話,只有對方能聽得清彼此的心聲。

《貪天》第四章(2)

白苼之很明白匡松的意思,欣然點頭同意了。

那晚,匡松和白苼之為了迴避路上人,時隱時現地漫步在行道樹的燈蔭下。匡松邊走邊給白苼之滔滔不絕地敘述著臨都當前發生的事,還有自己在臨都發展的事業,近來所遇到的阻力。說到情緒激昂處,還忍不住罵了幾句吳小虎……

白苼之慈祥地笑著說:“原來是個紈絝子弟呀,他是在坑蒙拐騙了?”

匡松擰著眉毛說:“對,他在臨都的劣跡罄竹難書千夫所指。學生寧願在正經商人的手裡,失敗上一百回一千回,但要是敗在他手裡,學生甘願去跳樓。”

白苼之又笑了笑:“哈哈,真是後生可畏呀,也是志在必得呀!”

匡松也陪著笑起來,但目光不時的瞧著白苼之智慧的眼睛。

白苼之猛地止住笑聲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多行不義必自斃。既然這世上有鬼魅,就得有仗劍打鬼的鐘馗。既然一山不能容二虎,就得先下手為強了。難道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

匡松說:“學生也這樣考慮過,但學生做不來卑鄙齷齪的事,也不想看那些狗屁貪官的嘴臉,更不願把乾乾淨淨的金錢,扔進使人噁心的垃圾裡。與其如此,學生不是助紂為虐,也成了卑鄙小人嗎?不是與渾蛋同流合汙了嗎?”

白苼之仍是笑著說:“濁者自濁,清者自清。老朽並不是要你步其後塵走邪路,而讓你走的是陽關道。同樣的物用法而不同,就會是不同的結果。應該是各打自己的拳路,各過各的獨木橋。呵呵,勝者王侯敗者寇,笑在最後才是笑啊!”

匡松說:“學生愚鈍,不解老師的話意。”

白苼之說:“你不是喜歡行俠仗義嗎,為何不在他們那些陰暗的角落裡,安上幾個燈泡呢?不過,這幾個燈泡的價錢,可是相當昂貴呀!”

匡松馬上接著說:“學生還是不明白,請老師說得透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