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明白吃得飽和吃得好,居然是天差地別。

姚衣衣驕傲的笑了,“我的餅還不足功夫,那鍋桂圓粥是爾爾在旁指導的,閣裡的廚子和廚娘沒一個比得上,你非得試試不可。”

她的廚藝是在耳濡目染下磨出來的,但姚爾爾是天生巧手慧心,只可惜她身體太弱,根本沒辦法在熱死人的廚房裡久待,否則早晚有一日,她會當上為皇上煮食的尚食娘子。

吃人一口還人一斗,向來是水寒的原則,姚家美喂不說,揚州華家花露和巴蜀九華英都出現了,男人有些愕然。

“姚姑娘,你不必如此。”水寒急於想要回絕對方的好意。

一聽男人客氣的言語,女人倒是好似明白他會這麼反應。

水寒不是那種會佔人便宜,而且視為理所當然的討厭鬼呢……這讓她又多欣賞了他一分。

“咱們一行人都要在水家待段不短的時間,晚上這點小忙,就讓咱們出出力,除非水家的人嫌咱們連料理個夜消都弄不好,要不然就隨咱們簡單弄弄吧!”姚衣衣以退為進,為了留在水家祭出絕活,獨斷說道。

水寒無法拒絕,除了他內心暗暗不想拒絕,水家幹活的人們那飢渴若狂的眼神,讓他根本無法拒絕。

天,這女人收服了眾人的胃啊!

天要亮未亮的前一刻,一片片的白雪打紫紫灰灰的天頂落下,灑落在浩壯的蒼茫大地。

忙完了大半夜,一塊冰田的冰全數消失,只餘一個大大的黑窟兒,水家的男兒們排成一列,由那戲水河裡汲取上層的清水,再度緩緩注入。

剩餘的人們便分散到其餘的冰田,用平耙子除去冰上的雪花,或是拿著木杵敲破池邊冰面。

將一切收在眼底,姚衣衣雖然整夜未眠,卻極有精神。

“水寒,”女人這一夜不知第幾次喚著眼前的背影,“為什麼要挖冰田呀?別家賣冰的都直接鑿河裡的冰,水家為什麼這麼做?”

巡視指揮眾人的水寒再度基於吃了人家的餅,不得不回報,只好開口回答:“沉澱過的水做出來的冰才幹淨。”男人再次言簡意賅。

女人跟著長篇大論,“我就說嘛,難怪你家的冰用起來好,就算夏天直接放在各種涼茶,或是花露調出的解暑湯裡,都不會有股土味,沽飲閣是水家的老客人了呢!”確信開門做生意就和水家有往來,姚衣衣跟在男人身邊,一邊小跑步,一邊說著。

對於不明的現況,水寒暗暗嘆了口氣。

孃親早就回家休息,姚彩衫、季清澄和華自芳也跟著回府,怎麼這個小女人像有用不完的精力,和他耗了一夜,問東問西的?

好不煩人……卻又讓人漸漸期待她不知何時會發出那驚奇的問聲。

煩,真夠煩人的!

“感謝愛用。”對於自己的不堅定,水寒只能用最少的語句,不是出自內心的想要打發姚衣衣。

女人嬌嬌一笑,“別謝,兩利生意,如果咱們未來是親家,這樣不是更好嗎?”

三言兩語又繞回婚事,水寒不知第幾次靜而不答。

一尊黑大神一徑的頂著雪走著,不停的下達命令,姚衣衣也只能跟著,硬著頭皮發問,卻踩入雪堆太深,拔不動腳。

而為了要拔起右腳,那支撐身體的左腳也跟著陷深了。

姚衣衣那不容求救的自尊,害她像只被陷阱困住的小兔子,和一地的白雪對抗著。

娘呀!這雪怎麼如此難纏啊……

正當姚衣衣在奮戰時,低下的視線中出現一雙手,像抱娃兒一般的固定她的腰,一瞬間,便將她高舉出雪面。

水寒發現身後沒了聲音,回頭一望,才發現她走得坎坷,其況可憐。

“怎麼穿這靴踩雪子不好走的。”水寒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