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對這些畫一竅不通,這些仕女啊,花鳥啊,山水啊,他根本不懂!

之所以要裝樣子,是因為他看得出,這個老闆明顯就是心術不正之徒,如果自己擺明了要那副畫,對方肯定會百般刁難,最後還有可能壞事。

那副畫,放在角落,篇幅並不大,是副小作,不過方寸之間,卻風景盡顯,顯露出作畫者極高的繪畫造詣。

而旁邊的畫作,就濃墨重彩得多,篇幅也達到兩米,兩者比較起來,只將那副畫比得更加不起眼。

身旁,張四黑已經開始賣弄口舌,介紹起店中得畫作來:“你看這幅仕女圖,乃是清代宮廷畫家出手,雖然畫家姓名不可考證,但是這手法,這細膩的線條,這婀娜多姿的身段,絕對是工筆畫當中的精品之作。再看這幅畫,水墨蟲鳥,大潑墨手法,擁有這種手法的人知道是誰吧?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齊白石知道嗎,對,就是一幅畫拍出上億價格的齊白石,這幅畫可是他老人家的作品,雖然值不了上億,幾十萬上百萬絕對沒問題。。”

張四黑一連介紹了十幾張畫,但看楊帆興趣不大的樣子,他便說道:“看來小兄弟果真是個人物,有自己的見解,能挑出滿意的畫作!”

楊帆笑笑:“你這些話可騙不了我,我自己挑!”

他走到那副大幅山水畫前,凝神觀看,不時皺眉,偶爾露出微笑,眼神越來越熾熱,神情越來越激動。

張四黑見他這樣子,暗暗冷笑。

這幅畫,看著那是精彩,但是隻能忽悠忽悠不懂畫的人。

但他卻裝出吃驚的神色,對楊帆大加讚揚:“客人真是火眼金睛,居然看中了這幅畫,它是我店的鎮店之寶啊!”

楊帆連連點頭:“確實確實,我看這幅畫,畫得太好了,這構圖,這筆法。。這色彩!太好了,實在太好了,我從沒見過這麼好的畫,以我的專業眼光,它值1000萬!”

楊帆神情狂熱地說道。

張四黑幾乎要噴出來,他知道一些人,明明什麼都不懂,卻非要裝成很懂的樣子,但他從沒見過這麼離譜的!

活該要挨宰啊!

這幅畫,畫得還算可以,他當初花了七百塊錢買來。

“老闆,這幅畫你怎麼賣?”

楊帆睜著雙亮晶晶的眼睛問,好像見了寶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一般!

“看來這幅畫和客人有緣啊,它確實是真品。不過我這個人,向來只看人賣畫,對和我店中畫無緣的人,出再多錢也不賣,而有緣之人,我願做個人情,替我這些畫找個好歸宿。這幅畫,就給小兄弟20萬!”

可是你自己說它值1000萬,我開價20萬,不過分吧?

“20萬?”楊帆臉上閃過絲驚喜,隨後又苦惱起來,“便宜,真便宜,可我手上沒那麼多錢啊!”

一副霜打茄子的樣子!

張四黑一看,有戲嘿,他本來只想坑個幾千塊,畢竟楊帆穿著並不像有錢人,不想聽他這說法,不止只能坑幾千?

“那你現在有多少?我是說,我們有緣,客人和這畫有緣,我最愛做好事,求個善緣,少點,少點也成!”

“不!”楊帆猛地揮手,“決不能少,這會辱沒了這幅畫,也會辱沒了你這兒好的老闆!這樣,我手上有2萬現錢,先付定金,我先回去湊足18萬,再來取畫,你可千萬不要把它賣給別人!”

楊帆義正言辭。

張四黑幾乎要淚流滿面了,這是一個多麼蠢,多麼傻的人啊,怎麼世界上還有這麼好騙的人呢?要是多幾個這樣的人,他豈不是要發財?

張四黑眼裡蓄著淚光:“好,就衝著你這句話,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放心吧,畫一定給你留著!”

楊帆相當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