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小聲說:“是,是我的胳膊前兒被燙傷了一下,相公說我心粗,就揣他自個身上了!”這是林致雍的一番溫存體貼,也是他的喜好,他喜歡在房中榻上將她剝的羊脂白玉般,用藥膏輕柔的在她肌膚上塗抹,軟言溫語,哄的她嬌羞不已,才百般溫存,萬種憐愛······

龍姨娘一樣樣的翻檢,檢視,最終拿著那個小巧玲瓏的鼻菸壺嗅了又嗅,滿意的放下道:“就是這個了,裡面除了棉花籽油,還放了點地龍乾粉末,這地龍幹也有殺精的功效,因為兩樣放得都比較少,不易被察覺,這下藥的人,心思挺細的。”

鼻菸,是這幾年剛剛興起的,原本是西洋傳來的,裡面放了些薄荷油、冰片之類的東西,提神醒腦,近幾年在大金國計程車子當中十分流行,不要說高門世家子弟,就是那稍富庶些的子弟也都有玩鼻菸的嗜好,而且鼻菸壺更是攀比富貴、炫耀豪闊的物件,鼻菸壺越是精緻奇趣越是爭奇鬥豔。

林致雍的這個鼻菸壺小巧精緻,扁平的壺身,型同一個小小的梅瓶,上面繪著水墨山水,這山水繪的十分淡遠蕭瑟,一看就是出自名家手筆,更妙的是兩面山水雖然不同卻是山水相連的,看似一幅畫。

林致雍面色慘白,看著那鼻菸壺半晌,才喃喃的道:“這壺,這壺是大哥的,我十分喜愛,大哥才割愛送給了我!”

他身為嫡子,跟庶出的兄弟關係並不密切,尤其是謝姨娘生的致和,可大哥致柏不同,因為生母身份低微,根本不能跟下面的幾個弟弟抗衡,在府中地位低下,得了臉的奴才都時常不拿他當回事,林致雍對這位大哥十分憐惜,也比較照顧,兄弟倆的感情一直很好。

元敏輕嘆一聲,安慰他道:“也許是別人後放了藥進去呢?”

林致雍慘笑一聲:“歷來豪門大戶之家,這樣的齷齪舉動多的是,只想不到有一天竟會落在我林致雍身上······”

貞娘嘆了口氣,知道此刻兩口子需要時間和空間理清這其中的事情,忙拉了龍姨娘告辭出去了。

因為不放心還派了繡春在外面守著。

到了淇水小築,見杜石頭和許懷安、杜大壯正不知聊著什麼,興高采烈的,見貞娘進來,忙問:“好好的,怎麼把林少爺叫走了?他媳婦呢?”

貞娘嘆了一口氣,這事是瞞不住的,早晚都要讓他們知道否則杜大壯的性格直,不定什麼時候說出些不入耳的話來,反倒得罪人,於是就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三個男人面面相覷,許懷安嘆道:“夫妻離心則家宅不寧,這位林大人官聲顯赫,想不到治家卻不嚴謹!”

杜大壯一拍大腿:“孃的,查出是誰直接剁了餵狗完事!”

杜石頭不吭聲,看了貞娘一眼,沉默半晌才道:“你身子才好,出來多穿了件斗篷沒有?”

元敏夫妻不知是怎麼商量的,第二天就告辭起身了。

貞娘送了很多嘉定的特產,拉著元敏的手叮囑:“姐姐得空再來玩,世間之事常常福禍相依,妹妹相信姐姐定會否極泰來!”

元敏拍拍貞孃的手,神色堅定:“你放心,我安元敏不會輕易讓人欺負了去的,我一直認定你是我的貴人,你說的我能否極泰來,我就相信我一定能!”

224第七十五章

貞娘目送著元敏的車隊離去;神情中有了幾分惆悵;大戶人家的後宅之中總是如此;富麗堂皇之下是縱橫的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