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方笑道:“你給我們工作機會,要感謝你。”

龍小樂說:“何老師太客氣,是相互合作。”

何大方多說句謝謝,又是跟張怕說話:“我說的那件事,你可以考慮考慮。”

張怕說好,但是短時間內肯定沒戲。

關開忽然插一槓子:“要是何老師出演,我負責投資。”

這頓飯主要就說了這麼一件事,至於何大方看中的兩個角色,基本上可以確定是他出演。

飯後,龍小樂送何大方去賓館休息,張怕陪著送出小區。等他們上車離開,張怕剛想回家的時候,居然又看到喬金鵬了。

這次喬金鵬沒工夫跟張怕說話,因為正被人拖著打。幾個小流氓一樣的青年拖著他從小區裡往外走,道邊停輛麵包車,車下面站著倆人。

張怕想了想,決定看看是怎麼回事。

很簡單,欠錢不還的老故事,那幫人把喬金鵬好一頓收拾,扔下幾句威脅話語,開車離開。

這時候再看喬金鵬,烏眼青是不用說的,嘴角腫、半邊臉腫,嘴角出血、鼻子出血,身上多處受傷。

張怕比較好奇的是,這傢伙不是把房子敗出去了麼?怎麼還住在這裡?

被人收拾夠了,喬金鵬好不容易站起身,連句罵髒話的力氣都沒,慢慢往小區裡走。一抬眼看見張怕,呸了一聲繼續往裡挪。

張怕想笑,看到壞人被折磨,誰不想笑?

等喬金鵬走進小區,張怕也是回去自己家。

照例是打字幹活,也照例要哄三個小祖宗。隨著張亮漸漸長大,再不是哄睡就天下大吉那麼簡單,小丫頭越來越活潑,什麼都願意做,就是不願意睡覺。

正哄著呢,接到喬嬸電話,說是喬金鵬給她打電話,在外面欠了很多錢,問喬嬸在哪,他想過去躲幾天;要是不出去躲躲,可能會被人打死。

張怕嘿嘿一笑,這是早就預料到的事情。不論如何,喬金鵬才是喬嬸的兒子,自己不是。假如不是因為還有倆弟弟一個兒子沒回來,也是沒有生活著落,張怕很懷疑喬嬸會不會把她還有幾棟房子的事情告訴喬金鵬。

見他不說話,喬嬸有點緊張:“小張,你不會生嬸子的氣吧?”

張怕說:“喬叔是一個沒有原則的好人,你都能容忍,說明你也是個好人,一般來說,善良的人不懂得拒絕別人,何況是你兒子。”

喬嬸又問一遍:“那什麼,你沒生嬸子的氣吧?”

張怕說:“我不生氣,但是有件事要提醒一下,你家裡那幾個房子的回遷通知都在我手裡,如果我不承認,我說那些房子已經賣給我,你是拿不到房子的。”

喬嬸停頓下問:“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張怕說:“我怕你沒有原則的瞎善良,再提醒你件事,喬叔的喪葬費、還有你的過河錢,都已經沒了,這句話很難聽,但如果你不想百年之後沒人去上墳燒香,最好殘忍一些。”

喬嬸不說話了,過了好一會兒說:“我告訴金鵬我在丹城,但是沒說地址,我覺得他應該能過來,然後再給我打電話。”

張怕笑了下,這也是可以預料到的事情。慈母多敗兒,你種了什麼樹就收什麼果。

見張怕又不說話,喬嬸說:“怎麼辦啊,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張怕說:“你總是心存幻想,這是永遠救不了的絕症。”

心存幻想是人世間最普及的疾病,患者無數。因為心存幻想,給別人可乘之機,最常見的是上當受騙。再是一些可憐父母,總是幻想孩子長大就懂事了,一直放任一直縱容,可問題是很多孩子還沒來得及長大就做出永生不能悔改的錯誤,比如染上毒癮、染上不治之症,甚至是殺人犯罪……

喬嬸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