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見諒、見諒……”

“嶽院長,您要是這麼說、咱們可就真沒話說了!”

“成成成!說正事、說正事!”唯恐他直接掛了電話,嶽浩銘趕忙進入正題。“老唐給我來過電話了,我獲得博導資格有十多年了,這幾年是精力不濟、所以就一直沒帶學生,這次把你名字報上去直接就批了下來,可不料你的身份有了變化,這保研的事兒也就引起了上面領導的注意,你要是橫了心不幹,那我也好早點引咎辭職,不然這晚節可就真的是不保了……”

嶽浩銘的這一番訴苦,倒是讓付正義心氣兒平和了一些。

無論他是惜才、還是單純看重了自己的財力,這麼實話實說、卻是讓他感受到一位老教授內心的無奈和悲涼,因此也就先跳過了‘上還是不上’這個問題,問嶽浩銘自己這個學生需要做那些什麼?

“小付啊,原本我是安排你碩博連讀的,可沒想到你連畢業答辯都沒有參加、所以就只好先走保研的方式將你招進來,可不料之後一直就聯絡不上了,那什麼百富榜一出來、我就知道要出事兒了,果然現在是騎虎難下了。要麼你來讀研、我保證讓你順利的博士畢業,要麼就是我趕緊引咎辭職,省的以後被揭穿了惹出更大的麻煩……”

付正義道。“你要是想讓我進校園繼續讀書,那您乾脆還是早點引咎辭職吧!”

嶽浩銘感覺到了希望,連忙繼續說了下去。“不不不,你不需要進校園繼續讀書的,碩博連讀、也不過就是我佈置些課題、你抽時間寫些關於經濟、關於國內產業發展、關於金融市場穩定的專業論文就可以了!”

“這麼簡單?”

“你以為會有多難?我是知道你大學最後兩年基本上就沒去上課的,哪裡能奢望你能坐下來聽我嘮叨?”

“打人不打臉啊!這事兒我要再打聽一下才行,課程也好、論文也罷,您先給我發個課程方面的安排過來……”

察覺他想要掛電話了,嶽浩銘趕忙嚷了起來。“交大建校五十週年慶即將……”

又來這一套?

付正義有些火了,立刻便予以了打斷。“千萬別跟我提什麼捐款的事兒啊!不然真跟您急了!”

“小付啊,倒不是想要跟老唐那樣子逼捐,我老友元鎮海的學生出了點兒事,我希望你能先聽完了再下決定,成不成?”

“說!”

“老元是老一代的博導,他有個學生幾年前響應國家的號召從英國伯明翰大學回來了,這人呢就是比較木訥、不太善於跟人、尤其是領導溝通,去年倒是入選教育部學者獎勵計劃第一批特聘教授,但她連續申報了三年的課題都給斃了,專案組甚至連面試的機會都沒有給她,結果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可就撿了個漏,先是授予了她終身講習教授資格、還邀請她過去繼續研究手上的課題,說是她要什麼就可以給什麼,老元見她準備負氣而走,實在是沒辦法了、就希望能為這個優秀的人才找資金,讓她可以繼續留在國內……”

不就是個遭受了學術權威打壓、希望能認清形式、乖乖接受領導們提點的例項?

付正義嘆了口氣。“那這人是學歷很高?還是學術方面有特殊的能力?又或者是他所研究的課題比較高精尖、不為學術權威所認可、所接受?又或者說是這小子想出國娶個洋妞當老婆?”

嶽浩銘苦笑了起來。“嗨!什麼小子啊!人家寧灩是女的!今年都已經是三十大幾的人了,你以為能被聘為博導、入選學者獎勵計劃的會是那種沒結婚的小年輕啊?”

學術權威的威力,那可是不得了的。

比體制還體制,層級制度更是森嚴無比。

能幹不能幹、專案給不給可不就是領導一句話的事兒?

不聽話的、當然是不會給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