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跑到了巷子口,恰恰堵住剛尋了過來的方氏,也不讓方氏停留,一把拉住了便往自家鋪子門口拖去。

方氏剛才明明似是瞧見巷子裡有個黑乎乎的高大人影,想仔細再看下,卻是已經被突然竄出的顧早拖了往回走,倒是嚇了一跳。她出來本就是尋顧早的,見人出來了,自然也就不放在心上,只一邊走一邊埋怨道:“我方才還看見你在鋪子裡,怎的一眨眼就不見了,叫你又不應,還道你去了哪裡呢。”

顧早笑道:“沒甚麼,只剛才竄進了只野貓,我給趕走罷了。”說著已是進了鋪子門檻,見方氏不疑有它,又忙著去收拾碗筷,這才鬆了口氣。偷偷轉回頭,瞧見那楊昊居然又站在起初的油餅店門口,正望著自己笑嘻嘻的一臉得意樣,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當下也不理睬,自己進了後院去了。

方氏自那日被顧早從顧大家拉回說了一通後,本來還指望從鄰鋪裡打聽到顧大家的最新訊息。想著不過隔了兩條街,若是從前在揚州鄉下,芝麻大點的事情沒幾日便會傳得滿村皆知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只怕傳得更厲害了。只是沒有想到如今的這京城裡,家家戶戶竟都只似是一心在做著自己的生意,顧大家的那事情也不過起先兩日被提了下,接著便斷了訊息。自己又被顧早看牢了去不成那顧大家,心中只貓抓似地難受。

轉眼便是十七,明日便是秀孃的成婚日了。方氏此時還不知道胡氏要鬧退婚的事,人雖是在自己家中,只是那心思都飛到了幾條街之外,不住在顧早面前故意提起秀娘,又抓住三姐問鋪床的事情,三姐只推說伯父家的也沒來叫,自己一概不知。

方氏見顧早淡淡地不大理睬自己,猛地便是往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笑道:“二姐,明日裡便是秀孃的大喜,我這做嬸孃的今日裡不去瞧瞧,那道理也說不過去。我去去便回。”說著那一隻腳已是跨出了門檻,早被顧早眼疾手快地一把攔住。方氏心中不喜,眉毛一豎,正要罵顧早,突地卻是瞧見胡氏手上牽了秀娘,急匆匆往自己家來了。

顧早見胡氏此刻牽了秀娘到自家來,心中雖是有些疑惑,只是也知道必定是和胡清有關,急忙將她二人迎到了後院裡。那方氏雖是滿頭霧水,只是瞧見胡氏臉色難看,不過幾日不見竟像是老了幾年,還道仍是為了顧大和那寡婦的事情尋過來的,哪裡肯落後,急忙也跟了過來。

胡氏進了後院,也不坐下,心知如今這個家裡隱隱都是顧早說了算的,當下也不看方氏,只一把抓住了顧早便道:“二姐,你可要幫幫我家秀娘。那姓胡的小子現在想賴婚,他家那兩個老不要臉的也和兒子一隻鼻孔裡出氣,竟是揚言明日裡非要上門強娶,你說這世上還有如此天理嗎?”

顧早吃了一驚,看了秀娘一眼,見她已是臉色發白的樣子,急忙讓三姐帶去屋子裡休息,這才讓胡氏再說下去。

原來那胡氏自知道胡清成了白身後,知道官女婿是飛掉了。胡清家本就是她的本家遠親,家底如何自是再清楚不過的,哪裡還願意將秀娘嫁了過去,也顧不得自家女兒名聲了,一心便只想著退婚去。只是沒想到自己和顧大幾次找去,胡清不是避而不見就是跳腳大罵,他那兩個剛剛抵京預備喝兒媳茶的爹孃,知道了自家兒子的倒黴事情,更是異口同聲地不願。被胡氏逼得緊了,便拿出那婚書揚言要去官府狀告顧家悔親。胡氏自知理虧,只是如今要她認了這門婚事,卻也是抵死不肯的,情急之下,便想出了個主意,這才急忙忙地拉了秀娘找上門來。

“二姐,明日裡便是婚期了,那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