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就像是白眼狼突然養熟了,既驚喜又充滿了滿足感。

韓陵理也沒理他,倒是周遭眾人聽到他這麼說,立刻齊刷刷地對他怒目而視。

「可惡,該死的淫郎中……」

「你究竟對門主大人做了什麼?」

「門主大人為什麼這麼袒護你?可惡!你一定對門主大人動了什麼手腳!」

喂喂,怎麼過錯全在他身上?

白雉對這些眼放綠光、嫉妒之情都快彙整合浪潮將他吞沒的仰慕者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無良郎中正想著丟把藥讓吃了不少虧的笨蛋們再長個教訓,卻不料耳邊飄來一陣若有若無的笛音。

「啊?」

這聲音是……

笛音忽高忽低,由模糊變得清晰,歡快婉轉的調子激起一片飛鳥,撲簌簌的展開翅膀,從枝繁葉茂中掙扎而出,將分割成無數細縫的殘陽餘輝衝得更碎,化成了金粉,撲簌簌地散落在觸目所及的地方。

這笛音,還真耳熟!

白雉「啊」地悶叫了一聲,既是欣喜又是興奮,心想著左等右盼,這找麻煩的正主子總算來了!但他剛想蹭過去,那邊靜立不動的韓陵身形忽然一陣模糊,再出現時就已經站在他身邊,伸出手直接捏住他的後頸。

「別亂動。」

低沉嗓音震動胸腔,他的脖子險些被韓大門主捏斷。

韓大門主,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但你別借題發揮,將我掐死啊?

若是就這樣死去,未免也太憋屈了!

白雉心有不甘,右手手臂彎曲,一指點向韓陵丹田,他要自救!

韓陵也不跟他廢話,直接伸手將他的穴位點住,讓他立在原地當木頭人。

「看住他,別讓他亂動。」

「是,門主!」眾鐵衛應承。

「喂喂,你不能這樣!你知道我盼那人過來找麻煩期盼了多久嗎?」不光借題發揮想活活將他掐死,還要搶他的娛樂,韓陵你也太超過了!

白雉話音還沒落,就見到韓大門主已經飄到了三丈外的地上。

留下四名鐵衛看著被點穴的白雉,其餘鐵衛們跟著呼啦啦地擺陣,將自家主子團團包圍在中間。

鐵衛們嚴陣以待,仰慕團眼見情勢不妙,也跟著亮出兵刃,提防著即將來襲的敵人。

笛音越發清晰,只是位置卻是飄忽不定,難以捉摸。

緊接著笛聲轉急,原本山間溪水淙淙,一下子變成了暴雨打殘荷,令人心煩氣躁。

「小心!那人來了!」鐵衛首領冷聲喝斥,眾人一下子緊張起來。

「嘶嘶嘶……」就像是水燒開的聲音從樹林深處冒出,潮水般向著場中湧來。

「哇啊啊!」

「蛇!」

「哪裡跑出來這麼多蛇!」

「討厭!別靠過來,滾開!」

原本還義憤填膺、要為韓大門主討個公道回來的仰慕者們立刻失了方才的狠勁,面對著從草叢裡突然竄出來的蛇群們,沒有一名姑娘能保持冷靜,都面如土色,看著這些在一片翠碧中湧動的彩色浪潮,身子都徹底僵硬了。

那些俠少們還多少好點,但面對這麼多的毒蟲,只要是個正常人,沒有不懼怕的,這些俠少們握緊兵刃,面色慘白,緊盯著波濤洶湧的毒潮,不敢輕舉妄動。

「哦哦,真壯觀!」

白雉也從來不曾見過這麼多的蛇,就連上次在山間遭襲,也不曾比得上眼前這種陣仗。

隨著苗笛笛音越發歡快,那匹由毒物編織而成的錦緞就起伏得越發厲害,不僅如此,就連頭頂上舒展的枝葉中都傅來嗡嗡嗡的聲音,一昂頭,就見到五顏六色的彩點向車隊這邊集中而來。

從地面到天空,他們的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