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仰起首,只見周瑜如天神一般揮槍將鐵錘擊開,“來人,快保護主公。”

將步兒橫抱在懷裡,看周瑜領著一眾軍士追殺不知來歷的殺手,四周混亂不堪,那些殺手明顯是衝著步兒而來,下手的人,不是曹丕便是諸葛亮,垂下首,步兒早已花容失色,面色煞白,只一雙漆黑的眼眸骨碌碌的轉動。

滿心的憐憫,正要出言安慰,卻聽呂蒙大聲呼喝,“主公,驚馬過來了,快跑。”

果然聽見馬兒嘶叫的聲音,孫權抱著步兒大步向前奔跑,數匹拉著正在燃燒的大車的馬匹發狂一般的跟隨而至,眼看便要追上徒步的孫權。

耳聽得馬蹄的聲音越來越大,孫權知道轉瞬便會被馬追上,轉目四顧,道旁有一個買果子的小攤,雙臂一齊用力,將步兒拋到攤後,“步兒,躲在那裡不要出來。”

尋思著將馬匹引開,身後的馬蹄聲突然停了,只聽慘烈的馬嘶聲,不及檢視發生之事,已飛身跑到小攤後,將步兒重又抱在懷裡,這才定晴細看,卻見呂蒙赤膊抱著車尾,一步一步的後退,這一刻,呂蒙真如天神附體一般,以血肉之軀與數匹瘋馬相抗。

待陸遜等人趕到,將瘋馬制服,呂蒙這才癱軟在地,周瑜命人將他扶起,沉聲回道:“主公,三十一名殺手已經剿滅,我怕此處還隱藏著其他的殺手,主公儘快離開此地。”

飛身上馬,緊緊將步兒護在懷裡,馬鞭高揚,只聽尖厲的破空聲,回過首,無數正在燃燒的火箭如飛蝗般滿布天空,周瑜眼疾手快,將孫權拉下馬,幾個將軍團團將孫權圍在當中,手中的兵刃揮動,不停將火箭撥開。

從孫權懷裡仰望天空,那些燃燒著的火箭彷彿那****曹丕在銅雀臺上放的爆竹,那尖厲的破空聲彷彿一曲輓歌,將過去的自己埋葬。

一輪火箭過後,援軍終於趕到,周瑜和程普護著孫權上了馬車,飛一般的離開了街市,驚魂初定,孫權滿面含笑的拉著步兒的手,“步兒,嚇壞了吧有大都督和程將軍的護衛,咱們安全了。”

“爹爹呢?”步兒滿面的驚駭仍然深刻,她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襟,驚惶得彷彿迷路的孩子,“爹爹安全嗎?”

“當然,”孫權愛憐的輕輕撫著步兒冰涼的面頰,“按照禮儀,子敬此刻才會出府,他是安全的。”

孫權將步兒護在懷裡,柔聲道:“步兒不要害怕,只要有我在,沒有誰能傷害你。”

話音剛落,便聽見周瑜在車外大聲喝叫,想必又一輪的攻擊已經開始,孫權立時將步兒抱在懷裡,“公瑾,又有殺手嗎?”

“主公放心,”周瑜的聲音很沉穩,想是已經控制了局面,“我已命陸遜去調軍將府邸團團圍住,程普會護送主公回去,我這就將城中剩餘的殺手剿盡。”

在馬車晃動中,步兒的思緒漸漸沉寂,初時的驚恐消失之後,餘下了無盡的懷疑,就算曹丕從許昌派來殺手,那些殺手如何能在短時間對建業及江東的風俗瞭解得這般深刻?城中的殺手定然有兩批,一批來自許昌,另一批應來自荊州。

荊州的殺手應該不是諸葛亮派遣來的,若是諸葛亮,自己和孫權早已死了,想到適才孫權拼命的救護自己,心中不由感動,這才發現孫權左手鮮血淋漓,應是適才救護自己時受的傷,“主公,你受傷了。”

“皮外肉,不妨事,”孫權溫和的笑著,“步兒,我們雖然還未拜堂,但從今日始,我已是步兒的夫君……。”

夫君?步兒從袖中抽出絹巾,細細為孫權包紮傷口,在自己心裡,自己今生的夫君只有一人,許是天嫉英才,早早兒的便將他召了回去,留下自己孤身一人,孫權說得不錯,從今日始,自己就是他的妻子,既然是他的妻子,那麼就將對沖弟的愛密密的藏在心裡,再將自己剩餘不多的感情再分一些給孫權,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