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大,成為了一個真正的鋼琴大師。我也曾好多次偷偷的去看他的演奏會,但每一次,當我聽著他的音樂,看著他那花白的頭髮,我的眼淚總是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因為我知道,他的每一次演奏,都在告訴人們一個故事,都是關於我母親的,他是用音樂來發洩自己心頭的痛苦,及悲哀。”

老婦人示意了一下,周逸才立即明白過來,拿過放在床頭邊的開水,餵了老人一口。

“流的淚多了,我也不敢多去,我以為我和父親之間的感情就會這樣繼續下去。時間又是過去了幾年,直到我祖父去世的前一天夜裡,我父親從維也納趕了回來,雖然他們父子之間有解不開的恩怨,但終究是血濃於水。父親回來後,並沒有急著去見祖父,而是出現在我的房間裡,當時他面色蒼白,雙目赤紅,就在我驚疑不定時,父親突然將我抱住痛哭起來,他的聲音是多麼的淒涼,彷彿又將我帶回到了那個深谷中。我整個人激動起來,也跟著哭了出來。”

老婦人這一次,沉默了好久才接著又道:“我和父親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多年壓迫著的悲痛傾洩而出。那一夜,我們父女聊了很久,原來父親之所以不來見我,而是害怕面對我時,回憶起母親的事,而且,他還告訴我一個秘密,這些年他全心的投入音樂事業中,並非是他個人的喜好,而是因為他答應過母親,要創作出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曲子出來。”

“他從懷中拿出一個曲譜,並彈奏給我聽,那確實是這個世界上最神奇的曲子,只是父親卻沒能將它完成,雖然僅僅只有不足一分鐘的時間,但我還是感受到那曲子的魔力,讓人不知不覺中,陷入自己的靈魂深處。”老婦人指著床對面的一個箱子,看著周逸才道:“箱子的第二個抽屜裡,放著的就是那篇曲譜,你把它拿給我。”

周逸才默默的走了過去,拉開抽屜,裡面放著一篇很舊的手稿,由於時間的原因,這張手稿上的字跡,有些模糊不清,但周逸才還是從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跡看了來出,這就是《幻魂曲》,雖然有些不同,大概是巴克豪斯做亡魂後,又修整過。

接過周逸才拿過來的手稿,老婦人將它很小心的放在自己的雙腳上,枯瘦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睹物思人。這一刻,她已深深的陷入了回憶之中。

周逸才沒說什麼,更不知道說什麼,聽了這個故事後,他心情很難受,也有些感概。這人世間的榮華富貴,金錢名利,又怎能及人與人之間的一片親情。

生命可以有無數種樣子,但人卻不能丟下這一種,沒有理由,沒有背叛,因為這就是血濃於水之情,此情傳承於生命,超過了生死,這就是親情。

這時候,那老婦人也回過神來,靜靜的道:“從那次過後,我才真正明白父親,他避開我,其實都是為我好,母親的去世,不僅對我傷害大,他亦是如此,相見不如不見,見了反而會令我們都難受。”老婦人輕輕的嘆了口氣,幽幽的道:“祖父過世後,父親便一直留在我的身份,繼續創作他未完成的那部鉅作,同時也參加一些演奏會,但是遺憾的是,這部偉大的曲子,父親在有生之年,並沒有完成得了。”

“我還記得,在他去世的那個晚上,在他彌留之際,他緊緊的拉著我的手說道:戴麗娜,請相信我,無論在什麼時候,你都要堅信,我沒有讓你的母親聽到這首曲子,但我一定要讓你聽到,縱然去了天堂,去了地獄,我亦要從九陰之地,閻羅殿堂裡爬出來,亦要讓你聽到這首《幻魂曲》。父親就是這樣抓著我的手走的,帶著未了的心願而去。但他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