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七雖然豪雄,卻也不是魯莽之徒,在不知道對手底細的情況下,就貿貿然殺上門去,那是尋死之途。這小賊頭數次閉關苦修,早就把突破了感應的修為和眼識,耳識結合一起,練成了傳說的天視地聽之術。

這門法術並不神奇,各家各派也都有傳承,只是在煉氣士突破到了感應天地境界之後,對念頭的一種運用罷了,甚至都還不算一種正經的法術。陳七天視地聽之術展開,方圓百里之內的一草一木,一蟲一獸,盡數在內心識海重現。

那座山谷中已經建造了許多房舍,但是看所用木料,顯然都是最新建造,並非是原本就有。陳七微微沉吟,心道:“這天蠱教若是已經有了些年代,如何老巢所在都是新居?難道天蠱教也是新近才出現的教派不成?可恨我對仙道門派並無瞭解,不知道這天蠱教的來歷,下次去玄玄派問過夏玉娘門主,看看她知否這天蠱教的來歷。”

陳七天視地聽大*法連掃了七遍,發現這座山谷裡共有兩三百人,其中有一般是身穿黑衣的童子,另外一般是身穿白衣的女孩兒,只是那些女孩兒的地位明顯較低,往往被那些黑衣童子呼來喝去。不拘是黑衣童子還是白衣少女修為都不甚高,最高也不過煉氣入竅的境界。

倒是在山谷中的許多房舍中,都有許多蟲巢,陳七約略一算,發現這些人豢養的異蟲共有十二三種,每一種都兇惡非常,並且幾乎每一群異蟲都是有主人的,那些黑衣童子和白衣少女,每人都能指揮一群或者數群異蟲,這些異蟲似乎比貓兒狗兒都要聽話,被驅使的猶如法器一般。

陳七嘖嘖稱奇,瞧看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發現這座山谷中有厲害的角色。這並不能讓這小賊頭更加放心,反而又多幾分謹慎。加之他仔細觀察許久,也不見那道五彩光芒的下落,更加確定這座山谷中另有厲害的人物隱藏在不知什麼地方。

陳七見自家的天視地聽大*法也查不出來隱藏的敵人,便微微動了心思,分出了一縷念頭來,關注到了兩個白衣少女的身上。這兩個白衣少女在山谷中的少年男女中法力算是最高的幾個,皆練通了四五十處竅穴,身手頗為輕盈,顯然有極高明的武藝在身。至於她們的法力高低,陳七瞧不出來,但是隻看這兩個女孩兒,駕馭的蠱蟲比別個更多一些,對那些黑衣童子也不大買賬,陳七便料定,這兩個女孩兒身份一定不凡。

這兩個女孩兒談談笑笑,似乎十分融洽,她們在山谷中呆了一會兒,便各自拎了一個花籃,走出了山谷,不知想要採集什麼藥材。

陳七見得有些機會,便悄悄跟上了這兩個女孩兒,一直等到她們走出了十餘里之外,到了一處花田之中,這才雙手一捏法訣,把天地元氣攪亂,將這方圓數里之內,都用濃霧籠罩了。

這兩個女孩兒並未察覺天地元氣的變化,仍自在說說笑笑,其中一個語氣頗為興奮的說道:“蓉蓉姐姐,這一次毒心童子那小賊可死的好,再也沒有人跟師孃討要你為婆娘了。”

那個被呼做蓉蓉的女孩兒,輕輕嘆息說道:“去了毒心童子,說不定還有旁人,師孃只喜歡俊秀的童子,不喜歡我們女孩兒。若非我們姐妹修為還來得,師孃高看一眼,說不定早就被她送給了毒心童子,不知被他糟蹋成什麼樣子。我每次瞧他心頭總也不舒服,也不知到這一次他們遇上了什麼厲害的角色,居然有三王蟲在身,也被人給殺了。”

另外一個女孩兒冷哼一聲說道:“他們都給師孃慣壞了,什麼人都敢招惹,自以為有王蟲護身,就天下無敵。這世上高明的煉氣士盡多,哪裡是他們幾個小賊能窺測的?我聽說他們是惹上了滅情道的人,還有金銀門的人也出手……那滅情道就不說了,怎麼說也是三派六道之一,就算師孃也不敢招惹,可那個金銀門我聽說可沒什麼人才,就一個門主金銀童子,法力也不似又多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