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桌子上擺放著的香茗喝了一口,嗓子著實有些幹,上火。

就在母子三人之間的氣氛趨於緩和時,一個身穿鵝黃色衣服的宮女腳步匆匆地走進來。

她的眼神中夾雜著一絲慌亂。

“奴婢拜見娘娘,拜見大皇子,二皇子。”

但是該有的禮數是一點都沒有落下。

“瞧你一臉慌慌張張的樣子是怎麼了?”陳貴妃沒好氣地說道。

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隨時會引爆的炸藥,誰迎上去誰倒黴。

蘇若寒的事還不夠棘手嗎?

“正德殿的眼線傳來訊息,陛下剛剛吐血了。”宮女一字一句如實稟告。

陳貴妃的神色一凜,皇帝居然吐血了,好好的。

“怎麼回事?”

陳貴妃連忙追問道。

“具體的情況,那人也沒有多說,只是說陛下在剛剛吐血了,但是,這件事,陛下卻不讓聲張。”

宮女在下面跪著。

“父皇的身體居然已經到油盡燈枯的地步了?”蘇若琦有點不願相信,因為前些日子欽天監還給父皇算了一卦,說是隻要過了今年凜冬,陛下的病一定會有所好轉的。

而且他這段時間每每與父皇獨處,都覺得父皇的精氣神好得很,一點也看不出來是衰竭之兆。

“怎麼會,這蘇若寒前腳剛回來,後腳父皇的身體就成這樣了,難道他是一個喪門星,專克家里人?蘇若元的話裡帶著一絲探究。

要是這樣的話,那此人一定不可以留著,哪怕是僱傭江湖殺手,他還要再殺他一次。

“不是的。”沉寂的大殿裡傳來陳貴妃略帶著傷感的話語。

“你父皇的身體其實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了,只是他一直都掩飾得很好,就是身邊貼身服侍的人也不曉得,要不是如此,他便不會著急要立蘇若寒為皇位的繼承人了。”

似是想起了什麼,陳貴妃繼續說道。

“那次讓蘇若寒代表皇家去處理災情一事 就是給蘇若寒找的一個藉口,一個機會,若是他能順利地解決災情問題,到時 朝中上下必定會是支援他成為下一任皇帝的。他母家勢頹,需要一個豐功偉績來讓他在天下人面前被認可。”

到那時,即使是若禮在暗地裡使任何絆子都不管用了。

所以她才會鋌而走險,冒這被發現的風險而決定買兇殺人。

計劃功虧一簣,人沒殺成,反而是好好地回到了京城,還入了宮,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這動手何其之難?

“居然會是這樣?”蘇若元自言自語道。

蘇若寒是父皇的嫡子,所以這皇位無論是怎樣都應該落到他的頭上。

可是他母族勢力衰微,加上他母親去世時他還年幼,父皇正值壯年也就沒有考慮這立太子之事。

現在父皇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所以他才會著急要立蘇若寒為他的接班人。

陳貴妃母子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你先下去吧!”陳貴妃瞅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宮女,她臉色悵然地開口。

“是。”宮女站起身來慢慢地走到殿門口。

“等等。”

“娘娘還有何吩咐?”那婢女轉身恭敬地俯身。

緊握雙手放在自己的額間。

“陳大人可曾來了?”陳貴妃心裡想著這桂公公也已經離開多時了,自己去了一趟正德殿都回來了,怎麼這桂公公居然還沒有人影?

“稟娘娘,還沒有訊息。”

“舅舅怎麼會來?”

蘇若元不解,這深更半夜的,外臣豈能隨隨便便地進入內宮呢!縱然是權傾朝野的舅舅也不會這麼沒有分寸的。

蘇若琦在腦海中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