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卻被殤雲阻止了。

“你最好乖乖地待在這斗篷裡,若是暴露出去,那我可救不了你。”

“哦。”

兩個人到勤政殿的路程還算是安全,沒有什麼閒雜的人。

蘇若寒站在遠處望著那座燈火通明的宮殿,只見有幾人守在外面,可是殿裡的燈火卻很昏暗。

“我們走吧,父皇不在這裡。”

蘇若寒說萬就要拉著殤雲離開。

只是後者卻沒有很快地跟上,導致他的身體露出去了半截。

發現自己的身體沒有在斗篷的遮掩之下,他慌忙地返回自己原來的位置。

“殤雲兄,怎麼了?”

“這裡就是皇帝處理政務的地方?”這巍峨的宮殿,在殤雲眼裡也不過如此。

“哦,沒事,我沒見過這麼豪華的宮殿,一時有些失神。”殤雲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走。”殤雲走在前面,蘇若寒乖乖地跟在後面。

“殤雲兄,你認得路嗎?”蘇若寒在身後問著。

“不認識。”

“哦,那我……”

“不用,你只管告訴我往哪裡走就好。”殤雲走在前面,頭也沒有回。

“順著這條路往西走,你會看到一個岔路口,然後再走五百米……”

蘇若寒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都把前面的殤雲的思緒給弄亂了。

“你慢點說。”殤雲走了幾步又說道,“算了,還是我走到你說的那個位置你再告訴我吧。”

“好。”隨著殤雲的步子加快,蘇若寒也加快步子。

他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見父皇的,這幾個月要說不想那是騙人的。

可是他又害怕陳貴妃,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個女人。

那個他視為母親最後卻要置他於死地的女人。

一路上幾番輾轉,二人終於來到了正德殿,皇帝的居所。

因為是天子的住所,守衛也是極其森嚴的,屋內的燈火通明,可以知道這屋子的主人現下還沒有入睡。

老公公在屋內為皇帝在一旁研磨。

皇帝在書案前寫著什麼,毛筆不停地在紙張上留下痕跡,男人的眼神無比認真。

“陛下,天色不早了,您仔細著點眼睛,要不明日再寫。”

老公公是自幼服侍在皇帝身邊的。

說是半個親人也不為過,他被送進宮的時候,是茫然無措的,人生對他而言已喪失了選擇權。

可是他侍候的第一位主子,也就是眼前這個九五之尊的男人。

一路跟著他走來,風霜雨雪,見慣了這人的態度和心性。

總體來說,他不枉此生。

皇帝抬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有人在外面走來走去,應是執勤的侍衛。

“那好吧,你下去吧!”

皇帝緩步走到內室。

“老奴伺候您更衣?”老公公在身後不死心地跟著。

手裡的拂塵在懷裡盪漾著,格外的飄逸。

“不用了,朕自己來就好。”說完,皇帝又是一陣咳嗽的聲音。

“咳咳咳。”老公公上前為皇帝輕輕地捶著背。

“老奴就說嘛,太醫院那些人都是些庸才,這點小疾都治不好。”

“行了,朕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你下去吧,對了,走之前把這殿裡的燭火都熄滅了。”皇帝看著那些跳動的燭火。

這些本應該是象徵著熱鬧的場景。

可是如今,半生歸去,惟剩他一人,孤苦伶仃,長伴著清涼的燭光。

這就是九五之尊要承受的孤單和寂寞。

從一開始登上那個位置時,就變了,脫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