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說道:“一會隨我去打獵。”

打獵!她連騎馬都不會,弓箭怎麼拉,怎麼射都不知道,去打獵不是笑話麼?為什麼要帶上她?

他看著她迷茫驚訝的樣子,笑呵呵道:“不用害怕,跟著去看就成了,又不是讓你去打獵。”

她鬆了口氣,跟著他去看,這還行。他願意帶著她,她莫名有些高興。

他是騎馬先走的,她是坐著馬車後到的。其實她坐在馬車裡,還是很疑惑,他為何要帶上她呢?

獵場在城郊的童子山,用圍欄裡圈養了一些麋鹿和山羊野兔,是皇帝秋天來東都時散心狩獵的地方。但這兩年,他沉迷煉丹,這項娛樂也省了。

她到了圍獵場,下了馬車,遠遠看見裴雲曠騎馬停在一處圍欄前,正和展鵬在說話。

原來,他是和展鵬來打獵。她停在馬車前,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和展鵬打招呼,要不要裝做不認識?

展鵬因為已經向裴雲曠打聽過她,所以這次見到她,不再顧忌,直接笑著叫她的名字。

“司恬,你也來了。你是來看熱鬧的吧?”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她的確是來看熱鬧的,還是被人硬拉來的。

她看了一眼裴雲曠,他今日穿了勁裝,窄袖緊腰的玄色衣衫,也被他穿出一種飄逸來。她從沒見過他騎馬,也沒見他穿成這樣,他端坐在馬上,迎著秋風高陽,讓人想要仰望。

他似是感應到她的目光,低垂視線,含笑看了她一眼。

她忙低下眼簾,心裡有點慌張。

“司恬,你在那亭子裡等著,一會烤兔子吃。”

原來帶她來,是讓她給他們烤獵物?她有點失望,又有點釋然。

兩騎駿馬如雲電從她眼前飛逝而去,隨後的侍從亦如離弦之箭跟了上去。只有她和幾個近衛留在亭子裡。

她遠遠看著他,玄衣白馬隱與山林,全然忘了,此刻有個人還等在景湖。遠處的山坡,綠瘦紅重。楓葉狂放恣意的紅,濃烈如酒,紛染著最後一抹秋色。

風漸緊、漸寒。

她站起身在亭子周圍轉了轉,青天上一排秋雁南飛而去。突然,她想到了那隻鴿子,和那鴿子的主人。頓時,她焦急起來,他還等在那裡麼?自己也太粗心了,竟然說走就走,將這事忘的一乾二淨。

越是焦急,時間彷彿過的越慢。許久之後,才見到山坡上一隊快馬馳騁而來,打頭的一匹白馬在濃重蕭肅的山色中格外醒目。她長舒一口氣,他們終於回來了。

人在山水面前容易顯露真性情。裴雲曠為人親和大度,氣宇廣弘,展鵬和他並肩逐鹿山野,比在府裡放開許多,幾番交談下來,心裡對他漸有景仰之意。此次打獵,裴雲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展鵬又不好在他面前太過張揚,所以,兩人雖然箭術騎術都不差,打到的獵物卻並不很多,只有幾隻野雞和兔子而已。

兩人步進亭子休息。裴雲曠笑道:“展將軍好身手,不日在北疆更有用武之地。”

展鵬有些靦腆,今晨剛剛封了將軍,初次被人這麼稱呼,他還真是不習慣。

兩人談話,司恬在一邊烤著野雞,漸有香氣氤氳開來。展鵬無意中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手指白皙秀氣,但指甲很短,也沒有染蔻丹。他記得以前,他妹妹總是豔羨的看著她的手,對他說,你看人家司小姐的手,真真是十指不染陽春水,嫩的能掐出水來。如今……他有些不忍,錯開了目光。昨夜他對他娘提起偶遇她,他娘唏噓了半天,讓他找機會一定要幫她。此刻他若是開口向裴雲曠要她,不知道他會不會給?他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覺得時機不到,再等等吧。

從郊外打獵回來,天色近黃昏。落過裴府外的景湖,司恬特意挑開簾子對外看了看,果然看見湖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