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小梅氏自然是一找就來了,同是妯娌,沈暖玉也讓禾兒去溫風院叫大梅氏一聲:“請四奶奶過來,就是不玩牌,坐在一起聚一聚,說說話也好。”

出乎沈暖玉意料的,大梅氏居然應邀過來了。

放了桌兒打牌,沈暖玉盡東道主之禮儀的給眾人拿瓜果糕點吃,“馮大姐姐你們玩,我在旁邊看著你們。”

馮氏笑說:“三弟妹快別客氣,我不預備玩的。”又笑看看也不準備玩牌的大梅氏,對沈暖玉說:“你要不上桌兒,都湊不成局了。”

沈暖玉自然要上桌打牌的,不僅參與,還得贏錢,而大馮氏自然也樂得散錢。

徐氏很是不滿這樣的心照不宣,選桌位的時候,刻意將大馮氏和沈暖玉隔開,“三嫂這是抹了昨日在胭脂鋪子裡新買的香粉麼,身上的香氣可真好聞,我要挨著你坐。”

昨日之事已然翻篇兒,這會還跟她在這說膈應耳朵的話。大馮氏聞絃音知雅意,面上笑著,心想著自己一外客,待上幾日就走,自然不用維持什麼妯娌和氣,況且打牌憑的是各人本事,一會要不給徐氏點難堪瞧瞧,倒還真不是自己性格。

“弟妹今日身上是燻的什麼香,確實是好聞。”馮氏笑著委婉的替沈暖玉說明,不是昨日從胭脂鋪子裡買回來的香粉散發的香氣。

“就是平常薰衣裳用的香。”沈暖玉含糊過去。

其實是高寒冷送給她的膏藥散發出來的香,預想到一說出來是高寒冷送給她的,眾人不免得陰陽怪氣一頓,單是想想就覺得討厭,索性不提。要都各人過個人的日子多好,不都是錦衣玉食、不愁吃穿,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貴夫人,何必要比出個誰比誰高一截,誰比誰矮一截,分出個三六九等。

小梅氏聽了嗤笑一聲,“薰衣賞那些香誰聞不出來,三嫂竟是打趣我們,怕不是在哪處得來的寶香,專等三哥晚上回來點的吧。”說完看看眾人,一副妯娌間開玩笑的模樣。

聽的徐氏忍俊不禁,忙拿帕子遮了遮臉。

馮氏二姐妹互相一視,想來這小梅氏倒也真敢說。

她也算是經過人世,怎能聽不出小梅氏這話是什麼意思。沈暖玉便放下手裡端著的茶,直視著小梅氏,表示不解的請教道:“六弟妹說的是哪樣寶香?我才嫁進來年餘,對侯爺的喜好習慣不能樣樣詳知,難道侯爺有鍾愛的薰香是我所不知道的?既然六弟妹知道,那請賜教,等今晚上侯爺來暖風院,我也好點上不是。”

聽的小梅氏一下紅了臉,強笑說道:“我隨口玩笑的話,三嫂可別當真。”說完,轉移話題的看向拿娘娘牌的丫鬟,“還不快洗牌。”

沈暖玉擺擺手,示意那丫鬟先別洗牌,看向小梅氏,依舊是請教的模樣,“侯爺在衙裡公務繁忙,回到家裡每每覺得頭疼,要六弟妹知道那樣的香可別掖著藏著,告訴我,我讓人去準備,晚上為侯爺點上好清清腦子,就算是侯爺欠弟妹一個人情。”

這可真比看戲班子唱戲還精彩,馮氏二姐妹,徐氏誰都不忍打斷。

“是我胡亂說的,三嫂怎麼還當真了呢。”小梅氏的臉更紅了起來,想是沈氏裝什麼純,連侯爺的書房都宿過了,不信她聽不出這什麼意思。

“看來六弟妹是真打算藏著掖著了。”沈暖玉溫溫笑說:“哪有這樣打趣人的,話說一半又不說了,等晚上侯爺回來,我可得學學,就說:六弟妹說我在哪處得來了寶香,專等侯爺晚上回來的時候點,我說我沒得那樣的寶香,眾人都在一旁拿帕子掩口笑說不信,等侯爺哪日見著了她們,可得作證,妾身到底是什麼時候在哪裡就得了那寶香呢。”

怎麼把他們沒說話的人也給牽連進去了。馮氏便忙整了整臉色,清了清嗓子,輕拍拍沈暖玉的道:“六弟妹胡諏呢,你若信她的,可真真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