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被擊鼓傳花支配的恐懼(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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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在做。就比如現今坐在庭外一角,正撫古琴為眾人助興的樂者。
想是二太太要得知,她在大長公主府玩擊鼓傳花,當眾吹拉彈唱,入樂伎之流了,得什麼樣?
“不若請平西侯夫人寫副帖兒吧。”慶王妃盛氏再次開口,笑著說。
雖知是善意解圍之話,可聽的沈暖玉心卻揪了起來。
“寫字什麼趣兒,在場有多少不識字的,咱們女人家,不興學男人學那些清客,做那些雅的。”
大長公主開口說話,這事就相當於板上釘釘了。
定國公夫人刑氏緊接著就說:“那就請平西侯夫人彈個曲兒,為大夥助助興吧。”
馬上又有人接:“彈什麼呢,時下坊間流行的《賽嬋娟》,夫人可是會彈?”
看來眾人在來之前也都是做過功課。知道原主是會撫琴的。
私下裡自己彈自己欣賞,叫風雅意趣,自願為熟識的人彈能增進情致,當眾被趕鴨子上架為眾人彈,叫做風雅掃地,貴夫人入伶樂之流。
席上吳雯饒有興致的看著沈暖玉,她知道越是書香門第越在乎那些所謂的虛名氣節。沈氏的父親沈段澤情願為氣節而死也不折腰,沈段愷因清高不肯攀附權貴,現今在書畫局任職。
若今日沈氏真當初為眾人彈了曲兒,該是覺得受了多大的屈辱。
其實大長公主倒不是什麼刁鑽大惡之人,只是心裡對接替永福照顧高家小大姐的續絃,多多少少順不過氣,今日設了這宴,也有成心敲打之意吧。
文官清貴家小姐怎樣,琴棋書畫的才女怎樣,聖上賜婚又怎樣,在嘉敏眼裡,沈家女終不過是代替永福服侍高涵,照顧孩子的平民丫頭。別說是當眾彈個曲兒,就是開口讓給眾人斟茶,能拒絕麼,敢拒絕麼。吳雯想著,暗皺了皺眉。
“請把箏取來吧。”確實拒絕不了。沈暖玉笑著出席,想來還虧得是讓她彈個曲兒,要現場寫副字帖,吟誦篇文章,更是露怯下不來臺了。
旁邊設了木案,由丫鬟引請,沈暖玉坐在了木案前的椅子上,微舒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平心靜氣。撥了撥絃,是事先調好了音的,絃音極準,比原主那把箏好太多了。
彈個什麼好呢,《賽嬋娟》不會彈,也不能彈,彈了就真成伶樂之流了吧。
她箏彈的勉強能算中上,這席上能人輩出,未免沒有高手。
暗暗思索了十幾秒,沈暖玉笑著微拂袖撥絃,抱著既然都上臺了,就盡己所能把才藝表演好的心態吧,要不然自怨自艾也於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