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些油水,而那些地方官想到長安城來為官的,自然也給吏部上下打點不少。劉愈這一手下來,等於把原本吏部的財路給堵上,吏部的人能願意就怪了。

“韓老哥,這事你先別管,到明日朝議上。再好好議議。”

韓升點點頭,這次劉愈回到長安城後。對朝政的管理不像以前那麼鬆懈,以前劉愈總是把大小的事情交給他來處理,而他又是個守舊的中庸派,不會去行大的改革和變動,各部之間,以及朝廷和地方在一些稅賦等方面也沒有太大的糾紛和矛盾。不過劉愈這一掌權,馬上表現出他在治軍時候改革的大刀闊斧,令朝廷上下馬上感覺到不適應。

韓升臨別,劉愈稍微解釋了一下,道:“現下朝廷,以平衡權力為當先,不能以一家獨大,包括韓老哥你所掌管的尚書檯,也不能太專權。如此才能保證,一些不法之人,對朝政有所企圖。”

韓升聽到這話,也就明白過來,劉愈今天做的不是為針對吏部,而是為了把朝廷各部之間的鬆動孔洞給補上,防止被身處在暗中的楚王蘇哲鑽了空隙。

韓升離開不久,劉愈一個人在雅前殿裡看奏本,外面有侍衛過來,向劉愈轉交了從外城傳過來的一份緊急奏本。寫奏本的不是別人,正是正在外城官所中,等待離開長安城就藩的南王蘇彥。

蘇彥是曾經的帝王,他寫的奏本,不管是否緊要,都要親自交到皇宮劉愈這裡,而不用走尚書檯。劉愈拿過奏本,看了看,不禁眉頭皺起。

是蘇彥請旨早些離開長安城的奏本,在奏本上,他表達了對以往過錯的悔悟,還說要趕緊離開長安城,一家人過安樂日子。劉愈心想,蘇彥這可真是“識相”的多,居然會把以前當皇帝的一段,當成是自己的“錯誤”來進行懺悔。劉愈心想,他當皇帝有錯,那也是他劉愈逼出來的。

本來看到這,劉愈也沒絕對的的如何,但在看到奏本結尾,蘇彥請示劉愈多派些軍隊保護他到藩地去,劉愈才愈發感覺到事情不簡單。

蘇彥上次就藩,去的是南方,遭遇到危險而被人綁架。難道是因為這個,他才對就藩的路途安全生恐懼?劉愈覺得沒道理,南方當時並不穩定,走的大多又是山路,這才遭遇到危險。這次蘇彥去的是渤海,一路平坦,還有朝廷和地方兩方面的保護,就算是賊人想下手也難。

劉愈覺得蘇彥的態度有些反常,這不應該是一個就藩藩王說的話,而好像是……劉愈馬上想到那些出來舉證賊梟的“汙點證人”,好像怕隨時不小心,被人幹掉一般。

劉愈提筆,在之上寫下一道詔令,讓蘇彥即刻準備出發,先安了一下蘇彥的心。然後在詔令最後,邀請蘇彥到皇宮來,劉愈說是要為他舉行一個餞別的宴會,讓他務必出席。寫完之後,劉愈把詔令直接交給連乎生,讓他帶人親自送過去。

劉愈這麼做就是想看看蘇彥到底搞什麼鬼,在朗縣時候,他迫不及待要回長安城,可回到長安城之後卻膽怯地不肯進內城,連家都不敢回,幡然悔悟就好像突然看透了人生一樣,總是催著劉愈讓他早點就藩,現在更是要朝廷增派人手來保護他就翻。劉愈已經覺察到蘇彥的不同往常,可能是他在被囚禁的這半年多時間裡,膽子變小了,也可能是他有事隱瞞,不敢透露實情。

連乎生去了不到一個時辰便回來,同時帶回來蘇彥的口信,蘇彥說是會接受邀請,當晚晚些時候便過來參加這個特別為他準備的宴會。

劉愈想了想,這小子有病!

心病!

前幾日剛回到長安城,劉愈怎麼說,蘇彥就是不肯進城,現在知道要送他走了,他卻敢來了。這次不但敢進城,還要進皇宮。這簡直不是來赴宴的,而是來赴刑場的,他是希望早點來刑場把“腦袋”給砍了,好早點離開長安城。明顯是在敷衍。

劉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