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這點只有劉愈最清楚。

“人沒事,總歸是件好事。”柳麗娘不知該說什麼,只好隨便敷衍一句。

劉愈點點頭,看著遠處,忽而有些失落。柳麗娘從這神色中察覺到一種思考,她明白,現在既然蘇彥沒死,劉愈接下來便有一件棘手的事,那就是如何安置蘇彥這個曾經大順朝的帝王。

劉愈帶著侍衛和人馬往客棧方向行去,而此時朗縣裡的衙差也都已經聞訊趕來,得知是臨王親自駕臨,這些衙差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之前的爆炸已經驚動了小縣城裡的居民,朗縣裡的人現在都知道,縣城裡出事了。

劉愈讓瞿竹去負責跟朗縣裡的官員和守備營的人接洽,主要是處理朗縣縣尉唐柄的事。雖然劉愈是臨王,但突然這麼帶兵出現在城裡,還把朗縣縣尉給拿了,總要給朗縣人一個交待。而唐柄的罪名,便是跟亂黨有勾結,說是亂黨,朗縣的官員也並不知道這亂黨到底具體指誰。

劉愈把大本營暫時設在來時住的客棧裡,繼續搜尋三清教的餘黨。

劉愈在地牢裡發現了蘇彥,之前也看到了柳麗孃的師妹,但卻沒知道被老太婆迷暈的那個少女。那少女便好像是憑空失蹤了一樣,令劉愈感覺到很詫異。照理說,老太婆把徒弟迷暈,再讓三清教的人扛走,是為了解決這些教徒的生理需求,但縱觀地牢裡那些人的衣衫,都很整齊,也沒見到有婦女,或者是其他別樣的東西。

少女迷暈,被他們扛走,到底是為什麼劉愈反而不太能確定了。

“將軍,南王殿下……已經醒了。”劉愈站在客棧院子裡思考這問題,連乎生走過來說道。因為事情已經結束,連乎生也恢復了對劉愈以往的稱呼。

“嗯。”劉愈點了點頭,走在前面,帶著連乎生和柳麗娘一起進房裡看過蘇彥。

此時蘇彥躺在床上,一臉的倦容,剛才的好精神也不見,反而就好像蒼老了許多。臉上鬍渣也多了,好像是長大了不少,但在劉愈眼中,他還是那個喜歡弄奸耍滑,不學無術的市井混混。

“師傅,您來了?”

見到劉愈進房,蘇彥想坐起來,但身體近乎虛脫,連坐起來都感覺幾分無力。

“不用起來。躺著說話就行。”劉愈道,“現在就把自己當成病人即可。”

蘇彥笑嘻嘻道:“師傅說的什麼話。徒兒身體好的很呢!咳咳。其實就是有點小病。在地牢裡那麼久,不通氣,也不能出來走走,可能是染了點小恙,稍微恢復幾天,一定活蹦亂跳的。”

劉愈也沒想到,蘇彥被拘押大半年時間,見到他。雖然人憔悴了些,卻能保持這麼一種樂觀的狀態。

劉愈心中不由一嘆,這蘇彥,是含著金湯匙出生,本來可以衣食無憂,一輩子錦衣榮華。不管是他大哥繼位,還是他二哥繼位,都不會拿他這麼一個與世無爭的親弟弟為難。偏偏是皇家權力的爭鬥,導致他的大哥和二哥反目,被淮王找準時機。連他自己,也不爭氣被趕出皇宮。

蘇彥少時榮華。少年卻流落街頭,經歷了市井百姓平常的生活,甚至連平常百姓都不及的生活他也經歷過。他三餐不繼的時候也不少,去蹭吃蹭喝的時候也不少,劉愈心想,若是蘇彥沒有這麼苦中作樂的樂觀心態,也許他早就成為街上一堆枯骨,今天也不會躺在這裡。

“先休息兩天,帶你回長安城。見見小魚,還有……你兒子。”劉愈道。

蘇彥聽到自己有兒子,眼睛也亮了起來,欣喜道:“師傅是說,我……我有後了?”

“嗯。”劉愈點頭,“你兒子也挺好,還沒名字,本來打算等他過了一歲,再找不到你,為師幫你孩子取名字。現在你得脫,名字還是由你這個父親來取。”

蘇彥精神倦怠,聽到自己有孩子,突然好像幸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