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門都沒有補充官缺,使得大順朝文官數量跌到了歷史最低點。此次劉愈身邊所帶的官員,基本也都非實權部門的官,以戶部和溝通地方行政的官員居多,沒有擅於刑獄的官員。

劉愈思量了一下,現在適合來主審牛盧和凌徽勾結謀逆案的,只有急於上位的廖明升最為合適。

廖明升跟二人無交情,甚至說是有仇怨,這點不但劉愈清楚,廖明升自己也是很清楚。在這樣背景下,劉愈派他去審案子,那他就會“識相”地把事情鬧大,一條藤蔓越牽連越大,被查的人也會越來越多,這才是劉愈的目的。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瓦解蘇哲在淮北省官場的勢力。而派其他人去負責,要麼會對儒官有憐憫,要麼會抱著當官者謹小慎微的態度,不肯把事情擴大範圍來查。

想清楚這一點,劉愈馬上讓連乎生去傳廖明升到行宮來。

等連乎生回來時。廖明升很小心地跟在身後。劉愈看連乎生的態度便明白他對小人一樣的廖明升欠缺好感。而之前他又當中喝罵了廖明升。不知覺之間,二人的樑子已經結下,這也為連乎生日後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卑職已將人都送回去,可是千歲還有別的吩咐?”廖明升小心地問劉愈。

“明升來了。”劉愈很客氣地指了指一邊的椅子,廖明升看了看椅子,身子卻未動,“你我之間也不用客氣了,以後本王便直呼你名。你對本王便以王爺相稱便可,這千歲千歲的聽起來不太順耳。”

廖明升很懂事,馬上點頭一笑拱手相稱道:“王爺。”

“這才是嘛,坐。”

廖明升也不再閃避,直接坐在椅子上,不過整個人看起來還是很拘謹。

“明升對刑獄之事可是擅長?”劉愈突然問了一句。

廖明升盤算著劉愈的目的,口中道:“回王爺,卑職身為一地長官,轄內刑獄之事自然不敢懈怠。王爺可是有棘手的案子要卑職去查?”

“就是昨日發生的謀逆案。”

廖明升身體一震,本來勉強端起來的茶杯也險些拿不穩。倒不是說他沒膽色。只是此案涉及重大,劉愈要追究這案子的動機他也不是十分明確。而他本身又只是個七品的芝麻綠豆官,以為劉愈會讓他幫忙去辦些吃喝玩樂的事,沒料到一上來劉愈就要對他來個“大考”。

“卑職官職卑微,恐怕難以擔當此重任……王爺還是另派更有才能的人來交辦此事。”廖明升起身,躬身像是以推辭的口吻說道。

劉愈知道廖明升心裡肯定不想推辭,甚至躍躍欲試想證明自己。

“明升所言本王也並非未考慮,只是本王身邊無可託付之文臣,難道明升你不想為本王分憂?”

廖明升道:“可是……”

“本王知道明升你擔心什麼,你出身捐官,又沒得什麼好的機遇,到現在只是七品小吏。而此案所牽涉的官員,動輒便是二三品,甚至是曾經朝中的一品大員,要你來查,下面的人肯定多有不服。但刑獄之事,重在一個遵法而行,法大於山,軍令如山。本網給你查此案的許可權,就決定讓你徹查,不管你查到誰與此案有牽連,就算他是曾經的王侯將相又如何,你只管按照法度,把案子審結了便可。”

廖明升心中有些激動,劉愈所說的,對於一個急於上位有野心的他來說,實在是有難以言喻的誘惑力。劉愈所提及的是一種很大的權勢,連王侯將相都讓他隨便查,就是朝中那些一品的大員包括刑部尚書都察院都御史也沒這等權力,而劉愈給他這樣的權力,就是看準了他在朝中沒有自己的勢力,做事可以不用顧及後果,雖然辦事的結果可能要得罪一大批人,但只要是符合了劉愈這個攝政王的心意,那他就等於是半隻腳踏進龍門。

廖明升當下跪在地上,叩首道:“卑職願為王爺分憂,赴湯蹈火在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