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奴,也不會在市井過平常人的日子。

孫蒼把諭令宣讀完,司馬璇兒的母親依舊痛哭不止,孫蒼上前安慰道:“司馬太傅當初宣告太著。才會引來宵小之徒妒忌加害,現在朝廷要為司馬太傅雪冤,也請夫人您節哀順便。”

婦人哭也哭過了,此時要說痛苦,也只是對司馬朗死後自己一家人的遭遇而感覺到悲哀。對於丈夫的死,她能放下也早就放下了,當初一家人愁雲慘淡過日子,一眾女人把兒女拉扯大,極為不易,現在再想一些陳年舊事。會令她感覺到有些自己找痛苦去受。

身在苦難中的百姓,也總會將目光望向前方。

“有勞。孫大人。”婦人不再像之前那般無禮,站起身,恭敬行禮道。

“不敢當,不敢當。下官不過是微末小吏,可當不起‘大人’之稱。”

雖然百姓對官員有稱呼“大人”者,尚未形成定製,此時多半是用以消遣諷刺同僚下屬又或者是極為諂媚才會以此相稱。但此時婦人卻極為尊敬,主要是出於內心對孫蒼的感激。

孫蒼自己覺得事辦的還不錯,尤其是當著臨王和右相的面,能得到婦人的尊敬,那對日後升官是極為有好處的。把諭令交給婦人,他正竊喜中,卻發現婦人不再理會他,轉而過去跟身後的一眾家人,幾個婦人還有兒女抱在一起痛哭不止,像是因為沉冤得雪,喜極而泣。

孫蒼站在那,走也不是,留下更不是,於是他便想去請示劉愈的意思。而劉愈此時也很鬱悶,現在人家司馬家沉冤得雪,抱在一起一家人喜極而泣,卻把他這個“外人”給晾在一邊了,連司馬璇兒現在都不去理會他。

“孫侍郎?你有事先走吧,有事本王再叫你過來。”

劉愈看著孫蒼,登時覺得他有些礙眼,隨便擺擺手不耐煩道。

孫蒼更是進退不得,說讓他“有事先走”,卻又說“有事再叫你過來”,擺明了還是讓他在旁隨時聽命。而此時劉愈的目光完全是落在司馬家一家人身上,哪還有工夫理會他。孫蒼嘆口氣,只好先到巷口那邊去等候。

劉愈正鬱悶間,司馬璇兒那邊突然想起來自己今天回家的目的,不是為了翻案,而是為了自己婚事的事。司馬璇兒擦擦眼淚,望了劉愈一眼,然後在婦人耳邊說了幾句話,婦人轉而蹙眉看著劉愈,那目光中多有不解,卻不再像之前那般敵視。

被丈母孃看著,劉愈很識相走上前,再笑著行禮道:“伯母,可是有在下幫的上忙的地方?”

此時老丈母孃不再像之前那般潑辣,反而顯得很平靜,婦人順手便把剪刀扔在地上。

“請吧。”

婦人作出手勢,請劉愈到院子裡說話。

劉愈笑著點點頭,顯得很恭敬,隨著司馬家一眾人進了院子。

外面看熱鬧的街坊不幹了,之前一場好戲,司馬家的婦人又是尋死覓活,又是無賴耍渾的,轉眼間,不知道哪冒出個禮部侍郎,把司馬家滔天的案子給翻了,現在婦人之前還要以死阻攔的“野男人”,也可以被心平氣和迎進院子。這簡直是破壞劇情的邏輯發展!

“喂,出來!出來!”有的街坊開始大吼大叫,不滿地往司馬家門板上扔石頭。

韓升見事態有些不好,趕緊走到門前,抬手安撫百姓情緒道:“諸位鄉親街坊,沒什麼事,諸位可以回去了!”

“你誰啊?走開,死老頭,別擋著我們看好戲!”

圍觀一名男性街坊說著,一塊便往韓升身上招呼。韓升先是趕緊避開,卻還是被石頭打著腿,一邊的連乎生趕緊攔在韓升身前,指了指剛才扔石頭的男子,侍衛馬上撲了過去。那男子想逃,卻還沒邁開步子,已經被侍衛拎著押送過來,按倒在地。

連乎生喝道:“你睜開你狗眼看看,這位乃是我大順朝的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