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會議上很平靜,其實與會的人,除了劉愈之外,沒人對蘇彥有那麼深厚的感情。對於他們來說蘇彥死了或者是更好的事,這樣就少了一個後顧之憂。其實也會有人想這是不是劉愈幕後指使的,但從劉愈那嚴肅而震怒的表情來看,劉愈在事前顯然是不知情的。

花集安道:“長安城距離江右之地山高水遠,派人過去怕早已斷了線索,此事應交由地方來查為妥。”

花集安的意見雖然中肯,但劉愈聽不進去,在劉愈看來,江右之地也算是中原的腹地南垂,地方守備部隊都是曾經被他敲打過的靖王的兵馬,這些人連有大批的賊匪進入自己的境內都不能獲悉,指望他們來調查此事就好像明擺著準備將真相石沉大海一樣。

“此事事關重大,很有可能是叛亂之前的前兆。”劉愈道。“還是由長安城派出一位值得信任的武將。挾領地方兵權。順帶調查此事才是上策。”

花集安問道:“那何人合適?”

劉愈從眾軍將中掃了一圈,最後落在有些心不在焉打哈欠的霍病身上:“勇侯去比較合適。”

“我?”霍病大叫道,“不合適不合適,我最近忙的很,沒時間去南邊,你還是找別人吧。”

敢當著眾將的面,公然與劉愈唱反調,還是在劉愈十分冷酷嚴肅的時候。這與會的除了霍病沒有別人。

花集安有些為難道:“將軍,勇侯雖然有勇,但謀有不足,此次去以調查亂黨之事為先,派勇侯去怕也是不合適。不如由屬下前去調查,星夜趕路,十日便可趕到。”

劉愈看了花集安一眼,其實劉愈並不太想調花集安出長安城,主要是花集安曾是淮王叛將,而此行又是往靠近淮地的江右去。若是花集安跟淮王餘黨有所勾結,那可能是縱虎歸山。

說到底。劉愈對花集安並不是十分信任。

劉愈道:“此事應該是亂黨所為,而亂黨應該跟嶺南軍事派系有關,此趟前去並非只為調查,更要穩固地方守備,防止嶺南派系反叛之事,因而勇侯去或許更適合。”

劉愈說到這,想了想又補充道,“但既然雲億侯有意先去,不妨二人分別出發,雲億侯以朝廷特使身份先行出發,勇侯等調集部分新軍調往南方視察團練,再動身不遲。地方若有亂黨,你們二人可便宜行事。”

劉愈如此說,等於是派兩個人去,而且兩人互不干涉,不是以上下級關係而去。花集安雖然是武將,但會以文官欽差的方式到地方去調查,而霍病則是以視察團練為名前去。一文一武,劉愈也更放心。

霍病一百個不情願,不過還是勉為其難答應下來,回去同花集安一同準備往江南的事。

軍事會議結束,劉愈心情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或許是蘇彥此行之前就已經感覺到危險,他竟把孫小魚留在了長安城,如此一來,就算是他出了什麼事,蘇彥也留下了骨血。劉愈在想要不要將此事告知孫小魚,想了想也算了,算算孫小魚也快要分娩,這時去告訴她這個噩耗無疑是對她的打擊。

儘管劉愈刻意未將蘇彥遭遇亂黨下落不明的事隱瞞,但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快朝廷裡就有了傳言,說是南王在往藩地的路上出了事,至於是怎樣的事他們還不清楚。

之後幾天,更多的訊息傳到了劉愈這裡。

蘇彥遇襲的時間,閏二月初三,也就是在柳麗娘送來那封信的第三天,事情很巧合,讓劉愈想到柳麗娘或許是已經提前知道了訊息,又不方便寫信,只好用特別的方法對劉愈作出提示,但因為劉愈提前沒有想到會是蘇彥的事,再加上信本身就有耽擱,使得劉愈對此事的發生猝不及防。

蘇彥遇襲的地點是在江右通往凌州的官路上,事後地方守備部隊趕到時,蘇彥隨行車隊所有人都被補了刀防止存有活口,亂黨所用方式也是極為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