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處在戒嚴的狀態,城中屬於軍管期,大街小巷都有士兵的身影。朝廷為方便長安城中百姓的生活,每日黃昏在城中特定的一些地點開市,大約有一個時辰時間,而黃昏時也是長安城這幾日中最熱鬧的,城中很多小門小戶家庭都已經斷了生活物資,不得不補充。相比較而言,生活在長安城外的普通百姓人家就沒有這樣的苦惱,這時代貧苦農民的家庭,過冬的儲備還是很充足的,只有長安城裡太平久了的居民才會沒有準備,以為有錢可以辦到一切。

朝廷已經張榜公佈,長安城中的戒嚴期一直會持續到正月十三,並不會耽擱了長安城上元節的喜慶活動。而新皇的登基大典準備在正月二十,這只是一個預計時間。還要看大典具體籌備情況。

相比於上次蘇彥登基。這次新皇登位顯得很低調。甚至連長安城的百姓都不知道已經改換了天子且新天子還是一位女皇,為了登基大典的順利舉行,朝廷也是連續召開了幾次禮部的會議來商議登基大典的具體安排,包括禮節和嘉賓的名單。按照劉愈的想法,這次琪兒登基,不但要有百官到場,還要有關中各郡縣的官員以及外國禮賓,突厥和西域、吐蕃國家的使節正好也滯留在長安城中。這次邀請他們也是為了表示新皇外交的態度。

除此之外,有一些人劉愈不想邀請也要邀請,就是劉家之人。曾經的定國侯劉兆回漢中老家已經有一年時間,在此期間劉愈跟家裡也基本斷了聯絡,琪兒登基,如果老爺子都不到場那也說不過去。劉愈只是不知道寫信去邀請劉兆到底是否會來,他們父子之間的成見頗深,都是看對方不順眼那種,劉兆因為劉愈被削奪爵祿,對他能有好臉色就怪了。為了儘量不失禮於人前。劉愈讓琪兒以新皇的名義草擬了詔書,恢復定國侯的爵位。並邀請劉兆和劉愈的長兄劉賀前來長安城觀禮。

劉愈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此時在漢中南鄭劉家老宅裡,劉兆對劉愈的惱怒是一天比一天積累。

自從定國侯府上下遷徙回南鄭老家,劉愈是一次沒回老家來探望,按照劉兆的說法,劉愈逢年過節不回來也就算了,就連他二哥劉亭葬禮都沒出席,這已經算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了。在宗族觀念十分強的古代,宗族的事情超過了個人,而像婚喪這樣的大事,就是躺在病榻上不能起來也要被抬著來觀禮,這就是同姓一家親的表現。

本來劉兆歸田,家裡人想的是他終於可以遠離朝堂修心養性,誰知道劉兆回來不到一年,脾氣更大了,一輩子忙碌,到現在突然賦閒,就好像一隻找不到方向的候鳥,似乎只能透過罵人來發洩不滿。正因為這樣,家裡人對這個老爺子更加忌憚,兒子輩的見到他已經是灰頭土臉,孫子輩的更是除了請安能避的遠遠的絕不靠近一步。劉兆閒來無事便一個人舞刀弄槍,沒有對手他就跟木樁子慪氣,直到將木樁子砍斷或者是戳翻了才罷手。

家裡的女人一合計,準備商議著再給劉兆納兩房小妾讓他定下來,誰知這提議剛說出來,劉兆便道了一聲:“不用!”人又出去練槍去了。誰都知道他其實在惱怒劉愈,可家裡人也實在沒辦法,現在劉愈已經不再是家裡那個吃閒飯的混小子,他們想見也見不著。

自從劉兆回到南鄭老家之後,劉家的一些長輩就不斷來訪,說了幾句必然是要問到武義侯劉愈身上,這更讓劉兆怒火中燒。在劉兆看來,劉愈的侯爵是搶了他的,兒子踏著老子的肩膀上了位,現在兒子忘恩負義,怎能讓他好受?

眼看到了年末,家裡的女人聽說劉愈出征突厥凱旋歸來,都希望劉愈過年能帶上一家人回來看看,讓老爺子平息怒氣。

這事情是由劉愈的大哥劉賀來安排的,家裡的女人認為劉賀能跟劉愈說得上話,劉愈對劉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