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公公臉上都快哭出來,但卻也表現地像一個愛國的忠臣:“皇上怎會隨意誅殺我大順朝的功臣,這一切都是為人所逼。武義侯,瞿統領,老奴可以為皇上作證……”

吳公公說話時。手上的詔書已經被瞿竹一把奪了過去,當他看清楚詔書上的內容,沒有馬上宣讀出來,而是將詔書交給了劉愈,當劉愈拿到瞿竹遞過去的詔書,這已經說明了問題,瞿竹這時候並沒有站在忠君愛國的立場上,而是站在了老上司劉愈的一邊。吳公公明白這其中的差別,外有叛軍作亂,而叛軍的將領卻在城內。城內的一場變亂也已無法避免,皇帝雖然擁有四海。卻沒有軍隊的控制權。

劉愈手上拿著詔書,一臉的惱怒,就好像要氣炸了的模樣,旁邊同樣被困在當場的邊軍將領問道:“侯爺,詔書上說什麼?”

劉愈冷冷道:“詔書上說,要將我們全部斬殺在峰翠宮前,當著文武百官的面。”

“啊!?”將領中一片譁然,就連御林軍計程車兵也感覺意外。朝廷誅殺的旨意下的也太快,有些不近人情了,當然在場的所有人並不知城外正在發生一場叛亂。

“侯爺,您可要為我們做主,不能讓此事發生。”

劉愈故作無奈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等都是大順朝的子民,天子下詔,我們可當違背?”

邊軍將領馬上又道:“剛才這死太監不是說,皇帝是被人所逼迫?被人逼迫寫出來的詔書也當作數?”

“對,不能作數,我們要把那逼皇上寫這詔書的人給宰了,讓天子收回成命!”旁邊擁護的聲音一堆,大致也都是這意思。

劉愈看了一臉焦慮的吳公公,再打量著瞿竹問道:“瞿統領意下如何呢?”

瞿竹為難道:“本將身為御林軍統領,本不得不遵照天子之命行事,但天子現有危難,我等應為天子之安危著想,但也絕不會讓人傷害天子分毫。”

吳公公看了瞿竹一眼,這瞿竹分明在那空口說白話,他心中也慨嘆,之前皇上怎麼就錯信了這個小人?

瞿竹望著劉愈道:“請武義侯示下,當如何拯救天子於危難。”

“清君側,復我大順朝江山。”劉愈言之鑿鑿說道,“不過也不能讓瞿統領為難,不如這般,先帶本侯去面見幾人,之後再做定奪。”

劉愈所要去的地方是峰翠宮,那裡也是暫時軟禁文武百官的地方。瞿竹當前引路,御林軍從旁開路,劉愈一路沒有阻礙到了峰翠宮門口,因為有瞿竹的手令,峰翠宮的御林軍侍衛也沒有形成阻礙,劉愈直接進內見到了羈押在這裡的文臣武將。

當文臣和武將再次見到劉愈而不是蘇彥來到這裡,心中已經猜到了十之**,而劉愈也沒有公佈任何事情,只是找到了隋乂和李糜,各自對他們交待了一些事情,讓他們出皇宮去做一些事。劉愈沒有急著去逼宮。

劉愈一方面讓李糜以兵部尚書的身份,去接管長安兩大營的軍權以及防司衙門的軍權,以李糜在防司衙門中的人脈和他如今在兵部的地位,事情本身不難,而劉愈這麼做的主要目的是讓李糜去攪亂這一潭水,隋乂則是直接出皇宮去京兆府調集衙差,這也是隋乂的老本行。

等把事情交待清楚,劉愈才對面如死灰的吳公公交待了一句:“走吧,去做你該做的事。”

吳公公一臉沮喪和悲哀,一個人踉踉蹌蹌往雅前殿的方向重新趕回去,來的時候他是擔心受怕,回去的時候他反而看開了,來的時候怕事情弄砸,現在事情已經弄砸,他也只有一條路可走。

到雅前殿外,蘇碧正在門口等候訊息,見到吳公公匆忙跑回來,一把拉住吳公公問道:“事可是成了?”

“成了,成了。”吳公公忙不迭點頭,“瞿統領正在做事呢,信竹君殿下不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