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武義侯……目中無人,視我大順朝法度於無物,老臣要參劾他!他不配到朝堂莊嚴之地來參與議事!”

“答應了老子所奏,老子才懶得來理會你這等榆木疙瘩!”劉愈語氣不善說了一句,轉而對蘇彥請示道,“皇上,請您下旨吧,同不同意給個痛快話,如果您覺得林太妃是參禪打坐重要,那也可以在下臣府邸闢出一地來設立佛堂,初一十五的打坐吃齋也無不可。但若皇上堅持……”

劉愈最後話說了一半就不再說了,那意思就好像在說“你要是不同意老子就報復你”!天下間敢對皇帝這麼說話的,恐怕也只有劉文嚴。

朝堂陷入暫時的寧靜,所有人都在目視著這對曾經的好師徒,此時蘇彥的臉色很為難,也很尷尬,話都被說到這份上了,如果他說一句“不行”,以後就代表跟劉愈徹底決裂了。這次劉愈歸朝之前,他就已經作好準備要重新跟師傅修舊好,讓師傅幫他推行一下新政,現在為了一件看似無關緊要的事,他竟然又把劉文嚴給得罪了。

“既然……武義侯有所請。”蘇彥定了定神色,道,“那就依了武義侯所奏,讓林太妃……搬到前鋒將軍府居住。此事……就這麼了結吧。”

滿朝嘆息之聲。

眾文官都對皇帝的委曲求全感覺到失望,誰曾想這劉文嚴為了件小事竟然來逼宮,讓皇帝委曲求全答應了他的請求,這簡直是這些文臣的恥辱。

劉愈倒是很淡然地接受,一邊叩謝皇恩,卻也在催促皇帝趕緊重新擬詔。

“此事,就不急了吧。武義侯,朕……可否與您到後面單獨說說話?”

所有人都觀察劉愈的神色,當所有人都以為劉愈會張牙舞爪甩袖離去,至少也會嗆皇帝一句來變現他自己的特立獨行之時,劉愈點頭道:“皇上與臣有話說,臣自當與皇上說。”

這意思就好像是說,你不找我說我都懶得跟你說。

朝議因為劉文嚴的出格,只能暫時中止,蘇彥和劉愈進了內殿,文官則在外面炸開了鍋,紛紛在聲討劉愈的專橫無禮。

到了後堂,蘇彥本來走在前面還挺平穩的,等揮手屏退了周圍的侍從,他的頭突然就低了下去。

劉愈跟在後面,神色也沒多大變化,走過來拍拍他肩膀,這時蘇彥才抬起頭,臉上帶著幾分懊惱。

“師傅……”蘇彥聲音帶著幾分哽咽,“您……是不是想學當初交給我的那幾招。在朝堂上罵人。然後……”

劉愈對蘇彥高看了一眼。他自認為把一個目中無人的權臣演的很好,沒想到竟然被這個政治敏感度近乎為零的徒弟一眼給看穿了。

“這個……”劉愈反而不知道如何解釋。

“師傅的用意我明白,來朝堂上罵人,讓大臣們以為師傅是個瘋子。師傅是不想再立身於朝堂,不想再幫朕了。就像師傅當初教給我去罵人,讓人不理解,其實……師傅也是一片苦心吧?”

劉愈嘆口氣道:“你我畢竟師徒一場,能幫的。我已經幫的差不多了。如果我再貪戀著權位,以後就可能遭來身死的下場。激流勇退,差不多也就是這意思。”

蘇彥臉上帶著幾分欣喜,同時也帶著幾分難過。

欣喜的是劉愈這個師傅沒有拋棄他這個不爭氣的徒弟,但同時也難過劉愈以後不願意在為他出謀劃策。

“師傅,您就不能再幫幫我嗎?我想推行新政,可是……有很多地方我都不懂,又怕出什麼岔子,有師傅在的話,應該會容易很多。”

劉愈淡然一笑道:“是雄鷹。就要學會張開翅膀展翅翱翔。如果我留下來,別人會說你生活在我的陰影之下。史書上也會將我描繪成一個挾主自重的人。你該學著自己怎樣掌握好一個國家。

師傅能幫到你的地方也就這麼多了,以後你恐怕也很難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