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下雪時,朕在徐州城裡,外面也是這樣的大雪,朕好想出去玩一會。但朕卻沒有那樣的心情,師傅他說要來,可怎麼等,師傅終究還是沒回徐州城。師傅他欠了朕一個承諾。”

蘇彥說到這,臉色也稍微悲泣了些。

“可師傅還是幫朕平定了天下,讓朕的皇位穩固下來。他是大順朝的功臣。”

聽到這些,袁博朗覺得不爽了。

劉文嚴有多擅權那是人所共知的,令袁博朗耿耿於懷的是當初劉文嚴干涉新皇選妃。將他認為將來最好的皇后人選給替掉。而現如今的皇后孫小魚。說到底就是個花瓶擺設。根本不足以母儀天下。

現在新皇在那緬懷過去,他有意見也暫時不適合提。

“知道師傅出事以後,連師孃那邊朕也沒去看看,不知道師孃家裡是否還好。”

袁博朗插話道:“這些毋須皇上擔心,劉家女眷暫時無恙。”

說完袁博朗用促狹的神色望了李延年一眼,蘇彥也很配合地問李延年道:“李愛卿,令媛找到了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李延年無可奈何道:“尚未有訊息。”

“那應該是被師傅藏起來了吧,師傅待幾位師孃還是很好的。李愛卿不用擔心。相信令媛也會過的很好。”

如果這不是皇上說的,而是朝中哪個大臣說的,李延年非上去拼命不可。

就算是他預設了這段“私奔”的婚姻,可現在劉文嚴生死不明,那可是要讓他女兒當寡婦,且是沒正式名分的寡婦。

“唉!”

最後蘇彥又嘆口氣,終於還是從李延年那裡接過來那封信,有些猶豫地開啟來,當看到上面的內容,臉上神色依舊沒變。

“司令。這的確是新軍將士對師傅的稱呼。師傅可能真的沒死吧。”蘇彥將信合上,又好像有些無奈道。“兩位愛卿,你們好好去查查,師傅是生是死,終究還是需要一個確切的訊息。”

蘇彥失去了打雪仗的興致,轉身往雅前殿的方向走,此時宮女們也緊隨在後。

走出一段路,蘇彥好像是想起什麼事,轉身道:“哦,對了。有什麼訊息的話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朕,還有……順帶去通知一下師孃。想必她更掛心吧。”

目送皇帝回了雅前殿,袁博朗知道此時不走也要走了。側臉看了李延年一眼,此時的李延年好像也失去了陪笑的心情,兩個人,一左一右往宮門的方向走。

“那傢伙,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走了一段路,袁博朗還是忍不住側目問道。

李延年被皇帝詢問女兒李遮兒的事,正一肚子晦氣,此時語氣也沒之前那麼恭順,道:“袁相想知道,何不去問問陛下?”

袁博朗聽這話的意思,那就是沒死。畢竟誰也沒確信這劉文嚴死了。要說劉文嚴把突厥打的滿地找牙,自己這個主帥卻先死了,說出來也沒人敢相信。

“這姓劉的,他死就死了。再跑回來,是嫌長安城不夠亂?有那些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成天在眼前晃悠也就罷了,再加上個劉文嚴,長安城還有個安穩日子?”

袁博朗本來以為劉愈已經死了,覺得除去了一個心頭大敵。他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如何對付那些少壯派上,現在更老奸巨猾的劉文嚴回來,就好像一把懸著的劍落了地。

李延年略帶冷笑道:“袁相,這話好像錯了。如果沒有劉文嚴,你覺得邊關的事,你能應付得了?”

袁博朗稍稍驚訝,馬上想到李延年的意思。

他是在說花集安。

李延年續道:“劉文嚴死了,那姓花的肯定不會將陛下和滿朝大臣放在眼裡。將士聽於帥令,而不遵皇命,這樣的將士就是帥的將士,那帥隨時都會篡奪皇位。但若是劉文嚴還沒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