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釋然。這個劉愈在他們眼中就是怪胎,職位是火箭一般上升的速度,權力也是越壟越大,出兵在外以為能得個清靜,才半個多月又回來了。

這是大順朝自建國以來第一次夜朝。以往即便邊關和地方發生亂事,皇帝也只會召集小部分心腹大臣私下商議,這次卻是將所有大臣都召集來。因為準備倉促。直到快三更時。能來的大臣才算到齊。臣子們在等待皇帝到來時議論紛紛,各衙門口今天都風平浪靜,前線沒有最新的戰報送抵京城,淮王第二把火也燒的差不多,在江北再次駐兵,似乎在等各家藩王使節進長安城與朝廷展開和談。

等新皇在劉愈和徐軒築的陪同下出來,很多大臣望著劉愈的目光中都充滿著敵視。皇帝有專信之人,這通常是亂國的徵兆。而劉愈在他們嚴重又的確不是什麼好貨,屬於佞臣。

右相袁博朗位高權重,在行朝禮之後,便開口問道:“不知皇上,今夜召集朝議所為何事?”

此事劉愈和徐軒築已經立在武將之前,蘇彥看了劉愈一眼,按照劉愈說的複述道:“朕召集諸位臣工,因潼關守將南元將軍牧與部下,安力將軍吳鶴為淮王所收買,準備殺死南元將軍將潼關獻與淮王一事。”

新皇一語令滿場大臣錯愕。

這訊息來的太突然。很多大臣還沒琢磨過味。安力將軍吳鶴是潼關的第二把手,與南元將軍牧與是結拜兄弟。還是連襟,在朝中是無人不知他們關係之密切,那真是好到穿一條褲子。現在皇帝卻說他們要窩裡鬥,還要將潼關獻給淮王,這訊息走的不是兵部衙門,那就是走的御林軍的密探。事情尚未發生,御林軍又是如何知曉?

袁博朗再問:“皇上的意思是?”

蘇彥道:“朕準備親自前往潼關,勸服安力將軍吳鶴,令他感念朕之恩德,一心忠於朝廷。”

剛才是一語令全場沉默,這次是一語令全場譁然。

新皇這是瘋了?知道屬下要謀反,不但不下旨捉拿,還要親自去“勸服”?那可是潼關,潼關守軍兩萬餘,鎮守的是關中東部咽喉。如果說皇帝是想以安撫為名行攻取之實,就是把現如今長安城的兵全部調去隨駕,恐怕也不夠給潼關守軍塞牙縫的。

“皇上切莫不可!”

袁博朗一語,緊忙下跪請求收回成命,其他的文官也都跪請。

袁博朗慷慨陳詞道:“天子乃是大順朝之根本,皇上若是離開長安城,天子不坐朝,必為小人之所趁,國之危矣!請皇上三思再三思!”

袁博朗請君收回成命,卻還掃了劉愈一眼,劉愈登時臉色變了,也不顧場面,問道:“袁相口中的小人,不會說的是區區本將吧?”

袁博朗大手一指,怒道:“你知道老夫說的是何人!”

在袁博朗認為,皇帝要離開長安城,那一定是劉愈唆使,而劉愈這樣做的目的他弄不明白,但他確信這是個陰謀。現在劉愈權勢通天,還不是想趁著亂圖謀國政?把天子弄出長安城,然後長安城也就完全他說了算,呼風喚雨……一二三四,緊接著朝廷之主就換人了。

劉愈笑道:“袁相您多慮了,這次鑾駕前往潼關,不但本將要隨行,連同在下的夫人也會同去。這小人之說,從何說起?”

袁博朗當場一愣,劉愈的話令他所慮不攻自破。難道他想在路上弒君?不過細一想,如果真要弒君的話,現在長安城的兵馬全為他所調動,隨便在御膳中下毒豈非更加天衣無縫,何必要兜這麼個大圈子?

袁博朗屬於愚忠型,耍陰謀手段並非他所長,現在沒有智囊在旁,劉愈的舉動便不是他所能猜測。但他卻確信劉愈有陰謀無疑。

劉愈臉上帶著陰謀得逞的笑容問道:“袁相還有何話說?”

“你這小兒,竟然慫恿天子離朝,就不怕為天下人所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