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淮王曾也多次上書朝廷,說願意幫忙代繳。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老皇帝在世時就看出淮王的用心,堅決不允,還多次下旨申斥,可淮王卻還是不死心。現在居然公然出兵佔領,等於是不宣而戰。

兵部大臣馬上意識到這是淮王在公然造反。劉愈卻覺得事有蹊蹺,若真是公然造反,淮王也不會僅僅佔下一郡之地便罷兵,很明顯淮王是在試探朝廷的態度。

目前大順朝廷能調動的只有關中一地,而在潼關以東的絕大多數地區,除了藩王還有各郡王郡公縣公,當年分封功臣王氏子孫,現在卻變成尾大不掉。各郡各縣雖然都有兵馬,但太過分散,這些年又遇上北方戰亂不斷,地方防備鬆弛。

若朝廷現在就要跟淮王開戰,一切準備都不充分,等於是自取滅亡。劉愈深知這個道理。

本來劉愈作為武將,不該參與戰略戰論的討論,只負責遵從命令。但現在他卻超脫於武將之外,隱約是天下兵馬大元帥,他見那些兵部大臣個個義憤填膺說要平藩,他猛然間想到,或許這也正是淮王所希望看到的。

“皇上。”

劉愈一開口,嘈雜的雅前殿突然便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想聽聽他如何說,“淮王乃是皇上的叔父,同是皇家血脈。如果僅僅只因為一份戰報,就定其謀反,位面太過於草率和武斷。”

一旁一名兵部郎官道:“那劉將軍的意思是,非要等淮軍殺到長安城腳下,才能定其謀反?”

劉愈淡然一笑道:“即便淮軍殺到長安城下,或許只是來勤王,未必是造反。”

那郎官顯然是右相一黨新任命的,不知深淺,怒瞪劉愈一眼,道一聲“你!”卻也說不出個理由。

劉愈續道:“據臣所知,當年先皇曾許諾以江左之地作為淮王的封地,而之後其中兩郡因各種緣由並未分封至淮王屬地之下。這恐怕才是今日爭端的緣由。而今新皇登基,不如承先皇之厚意,將剩下兩郡,連同江左丹陽郡南部一同歸於淮王之下,以示天恩浩蕩!”

劉愈的提議讓整個雅前殿內一片譁然,現在淮王公然出兵叛亂,朝廷非但不下旨喝斥或出兵對抗,還要再加送幾郡?那豈不是顯得朝廷懦弱,任由淮王恣意妄為?

“皇上,劉統領這分明是要賣國求榮!您可千萬不能允哪!”

不知誰說了一句,其他兵部的大臣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紛紛附和,下跪向皇帝請求,表明態度。

劉愈道:“諸位同僚,你們這是何意?何為賣國求榮?本將軍身為大順朝將軍,賣的是哪裡的國求的是哪裡的榮?你們說話可要小心了,淮王乃是天子的伯父,同為皇家姓氏。你們這意思,淮王就不是天子的臣民?”

劉愈見這些人還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只好對蘇彥打眼色。蘇彥馬上明白過來,拿出皇帝的威風道:“諸位臣工也不必多言,劉統領……這提議,朕覺得很好,朕為了彰顯天恩浩蕩,就將那個什麼……就按劉統領的意思去辦。”

不管兵部大臣再如何勸說,皇帝還是無動於衷。在蘇彥看來,他師傅的計策那一定是高深莫測別有深意的,這已經無數次得到印證。這次也不例外。

送走了那些苦口婆心的大臣,劉愈對蘇彥稍微解釋了一下。大致現在朝廷的準備不充分,只要不是跟淮王真正扯破臉皮,那就向淮王示弱,暗自發展勢力。

這也是建立在關中地區的內憂外困的基礎之上。關中大旱,關南叛亂,北方還有突厥的滋擾。

臨別,劉愈讓蘇彥再次下旨傳召定國侯率兵回長安城。這是劉愈覺得增加自身砝碼的最好機會。畢竟齊方和張無諸的徵兵僅僅只開了個頭,便在叛亂之下變得舉步維艱。

從雅前殿出來,已經上了燈。不知覺一個下午便過去。又是勞心勞力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