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的人,不但在從漢中運糧過去,還有不少的軍將裝扮成平民過去,現下新軍駐紮在開城,南下不得。”齊方見到劉愈便迫不及待地說道。

蜀王支援叛軍,也不當什麼稀罕事。

關中南部連著漢中,漢中連著蜀地,而漢中一部也在蜀王的治下,本身蜀國也只是朝廷的藩屬國,自治度較淮地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樣的國中國,在政權上很難形成限制,現下又正值朝廷與藩王正式開戰的前夕,蜀王支援叛軍也只是想開啟一條直面關中的通道。

“你們新軍現在具體招募了多少人?”劉愈問道。

“一千三百多人,都駐在開城內。現在開城城外聚集了不少無家可歸的流民,我們也多次出去尋找陸九的主力軍想一舉決戰。但關南之地,陸九的主力軍就好像憑空消失,只要我們分兵,他們就會聚集一部以多打少打我們個措手不及,經過最近幾次的摸索,現在我們也基本不敢出城。”

劉愈看了看關南的地形,此處也沒什麼大的山礙,陸九一系叛軍也不會什麼隱身術,說白了就是隱藏在流民堆中,隨時瞅準機會給新軍一擊。

劉愈嘆口氣道:“流民叛亂,說到底是朝廷賑災不力,百姓有口安樂飯也無人想冒著殺頭滅族的風險與朝廷為敵。齊兄不妨先回去,先繼續在開城周圍賑災。小心陸九叛軍的突襲。”

齊方點頭領命。現在關中的叛亂愈演愈烈,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劉將軍您這是準備先以福成叛軍作為突破口?”齊方見劉愈一直在打量維城周圍的地圖,忍不住問道。

“是,齊兄覺得如何?”劉愈看著齊方。

齊方面色沉重道:“這福成所領的叛軍,出了名的兇殘。而福成就是個山匪,為人殘忍嗜殺。我只怕將他逼急了,他會拿普通的百姓開刀。”齊方話鋒一轉,“劉將軍為何不先考慮將其他散亂的叛亂平定?”

劉愈想了想齊方的意思,大致明白是軍人的功利心重一些,所優先考慮的是一個整體。中部地域大,平定之後更容易安民心,等大局穩定下來再將福成平定。

“正因為福成的叛軍兇蠻,才要第一時間將其平定。”劉愈指著軍圖道,“若是我們避其南下,福成唯一的出路就是向北,現下長安城防務空虛,容易為他所趁。那就不再是平叛,而是自取其禍。”

對於平叛,齊方想的儘快,劉愈想的是安穩。

這可是大順朝廷的後院,牽一髮而動全身。米倉裡抓老鼠,不能將米給毀掉。

當夜平靜,不過劉愈卻一直沒睡,盯著軍圖和沙盤在考慮各種平叛策略的可行性。徐軒築本來也陪著他熬到很晚,到也許是當慣了居家的婦人,到後半夜也已經匐在案臺上睡著。

眼看過了四更天,劉愈正要眯一會眼,便聽到外面一片嘈雜聲。然後便是敲鑼打鼓,這是營地有變故的示警聲。呂楚兒急急忙忙跑進來,一雙眼睛因為熬夜也是通紅,像頭小雌豹。

“姑爺,姑爺,出……出事了。”

劉愈撩開帳簾往外看了看,嘈雜聲是從營地東面傳來的,火光乍起,他本能的想到是福成軍過來夜襲營地。心中咯噔一聲,但細一想,軍中糧草並不存放在營地東部。

“什麼事直接說!”劉愈瞅了呂楚兒一眼,喝道。

“哦,是這樣,只見遠處嗖嗖地射過來幾根箭,然後幾個營帳就給燒了。大概就是這樣。”

劉愈瞪了她一眼:“然後呢?”

“然後?”呂楚兒愣了愣,“然後屬下就來找姑爺彙報了呀。”

劉愈真想踹她一腳,這丫頭有時候就是這般莽撞,讓她守個夜,遇上叛軍襲營也不弄清楚來者有多少人,是否出營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