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愈沒想到堂堂的重平縣主,居然這麼沒原則,劉愈還以為她會說“砍了姑奶奶的腦袋十八年又生一個新姑奶奶”。不過想想也是,這小妞自從被活捉,雖然態度強硬了些。但基本是有問必答。說要刑訊逼供的確說不過去。

“以為什麼都招本侯就會放過你?”劉愈冷哼道。“刺殺軍方要員,死十次都不夠!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以後若有人仿效,本侯豈不是天天要防刺客!”

劉愈正說話,侍衛已經將火盆烙鐵以及竹籤全部拿過來,烙鐵和火盆放在刑架前不遠,火光映在小妞的身上,顯得她臉色蒼白。而竹籤則是拿在劉愈的手上。劉愈一步步走到小妞面前,問道:“叫什麼名字?”

“迎曦,昭迎曦,昭是昭日月的昭,迎是迎接的迎,曦是晨曦的曦。”

劉愈駐足在刑架之前,點點頭,雖然此女已是朝廷的重平縣主,但姓依然是隨父姓,姓趙的他聽說的多。姓昭的他還是第一次聽聞。

“那為何要來刺殺本侯?”劉愈繼續問道。

“因為,因為你傷了我外公!”

劉愈心中惱火。心說事情發生不過才一個多時辰,在狩獵場目睹此事的人都是跟他前後腳出宮,乇鶚昭迎曦是如何這麼早得知外公被刺殺的訊息,還那麼準確的來刺殺他?背後一定有人指使。

“是誰告訴你,本侯刺傷你外公?”劉愈神情冷峻問道。

昭迎曦本來非常合作,但現下卻遲疑了,咬緊牙關道:“不……不能說!”

“呀哈?嘴硬!來人,將她的鞋脫掉,本侯就現場演示一下竹籤刺腳底板!”

兩名侍衛領命上前,直接將昭迎曦的左腿提了起來,一把脫掉她的鞋子,然後將布襪扯下,露出五顆晶瑩圓潤的腳趾,雖然這年頭的女子沒有裹腳的習慣,但這昭迎曦的腳比一般女兒家的小,整隻腳還不及劉愈的巴掌大,而且不做重活也不經常走動,連繭子都沒有,乾乾淨淨白皙水嫩。

面對這麼一件近乎藝術品的小腳,劉愈拿著竹籤,還真不忍心刺下去。

“別……別刺!”昭迎曦滿面是淚,哭訴道,“我說,我說還不成嗎?是蜀王,找人通知的我和母親,說是外公被人刺傷,生死未卜。那個人就是你,還說你會從韓章街往學院的方向走。我……氣憤不過,才想出來殺了你為外公報仇!”

又是蜀王那老匹夫。劉愈暗罵一句,擺擺手,讓侍衛將昭迎曦的腿放下。

心中不由嘆口氣,看來這昭迎曦也是被人拿來當槍使,可能是蜀王知道她練了幾天武功,人還衝動,便挑唆她來刺殺,刺殺成了那自然是好,那也是河間郡王的外孫女報仇心切,刺殺不成他料想劉愈也不敢將昭迎曦這個天潢貴胄怎麼樣。

就在劉愈考慮將昭迎曦如何處置,外面有侍衛來報,說是蜀王親自來要人。

昭迎曦的神色中終於多了一份希望,就好像絕處逢生,要說蜀王的權勢已經很大,她覺得這個武義侯再兇再不講道理,也不敢得罪蜀王。便見到劉愈將竹籤讓地上一扔,先行出了牢房,她心中期待劉愈能早點回來放人。

劉愈走出牢房,便見到蜀王帶著幾個隨從,一臉緊張地立在軍部堂前。劉愈笑著迎上前道:“蜀王殿下怎有心到我軍部衙門?莫非,有些不開眼的兵開罪了您?”

蜀王黑著臉道:“廢話不說,武義侯,你可是在路上遇到一名攔街的女子?”

果然是為昭迎曦來的,刺客就是刺客,說“攔街”,根本是混淆視聽。

劉愈笑道:“攔街的女子沒碰上,行刺的刺客倒是遇上一名。在下正在審問中,蜀王殿下您就來訪,不知所為何事?”

蜀王咬牙道:“你可知她身份?”

“據刺客自己交代,好像跟河間郡王有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