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次皇帝要削藩,所依據的理由跟他說的差不多,如果皇帝因此而治劉愈的罪,說這是誣陷,那朝廷削藩的理據也就不成立。

蘇彥有些遲疑道:“應該不會這麼說吧?”

河間郡王以為蘇彥要袒護劉愈,聲勢囂張道:“難道是老臣冤枉了這麼一個後生不成?”

劉愈淡然一笑道:“臣記得剛才的故事好像沒講完,哦,對了,剛才講到了臣替河間郡王手掐人中,令他轉醒。不對啊,郡王爺,您說一進到太醫院就聽到臣在議論您,還在罵您,難不成您當時沒暈?不會是裝暈吧?”

河間郡王一詫,剛才說話說順了嘴,沒考慮邏輯關係,他的確是說進了太醫院就聽到劉愈在罵他,可事實是當時他還是昏迷的。

“那時本王已經將要轉醒,只醒不醒。能聽到你這小兒的罵聲又有何稀奇。”

“原來是這樣。”劉愈笑道。“看來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郡王爺您的君子之腹。臣的故事還沒講完,請皇上、郡王爺還有諸位朝臣再聽聽。

先前在太醫院中,郡王爺被臣救活,當下郡王爺便跳起身來,那叫一個靈敏啊,臣在軍旅中也不曾見過身手這般靈敏的,那真是身輕如燕,對。用這個詞形容比較恰當。”

河間郡王抬起高傲的頭道:“那正代表本王身子骨健碩,還能為大順朝保國衛土,還能為大順朝鞠躬盡瘁!”

劉愈皺眉道:“河間郡王真是老夫聊發少年狂,可怎麼就……暈了呢?”

河間郡王臉被憋的通紅,他還不敢說自己是裝暈的,那可就是欺君之罪。心中將這個小子的祖宗十八代罵個遍,剛才還在恭維他,感情是給他下套。

“老夫身體偶爾不濟,不行嗎?”

“行,行。”劉愈道。“於是乎,已經從不濟變成很濟的河間郡王。便拖著臣,說臣對他無禮,要來找皇上評理,臣在路上就使勁解釋,說臣其實從來沒罵過郡王爺,可郡王不聽。這時藍相走過來,想對河間郡王解釋一下,其實臣的真正身份是……然後河間郡王不由分說,一巴掌抽在藍相的臉上,說他是個佞臣,還說皇家的事,跟一個外臣無關。”

“哇……”

一語譁然。

河間郡王居然毆打朝廷重臣,還是在皇宮裡明目張膽地打。如果說這是信口雌黃,只要仔細看一下藍和的臉,的確有幾道很深的手指印,不是河間郡王又會是誰下這麼重的狠手?

“胡言!胡言!”

河間郡王叫嚷道,“明明是他,這個姓藍的,當面罵老臣是分疆裂土的權臣,還將老臣跟當朝那個手握重兵的權臣相比較。老臣氣憤不過,才打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打錯了?”

劉愈心說這個河間郡王夠歹毒,不但要把藍和誣陷一遍,還把“當朝手握重兵”的“權臣”給扯了出來,現在朝中除了劉愈,還有誰能擔得上這麼大的名頭?

“郡王爺,您說的手握重兵的權臣,不會在說下臣吧?”劉愈試探問道。

“呸!誰說你了,本王說的是那個自恃有軍功,就無法無天的前鋒將軍……”河間郡王突然不說話,打量著劉愈道,“你……不會就是劉文嚴?”

“誰說不是。”

劉愈嘆口氣道,“您說說,您是權臣,我也是權臣,您有土地還有封地也有自己的軍隊,我也有啊,我現在雖然不是郡王,可也是不大不小的侯爺,我的食邑比郡王您的還多呢。咱們應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怎麼就自己起了內訌呢?”

劉愈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說的就好像他要跟河間郡王商量,把天下分了一樣。

可眾人再細細琢磨一下,劉愈說的也並非虛言,事實也就那麼回事。

河間郡王的臉色變了又變,他竟然想不到,自己拽過來個墊背搗亂的,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