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之前就住在這裡?”劉愈邊進門邊問道。

“不是。”瞿竹道,“之前達都王子行蹤詭秘,誰也不知道他是如何進長安城來的。之後才透過一些官員聯絡到右相。再到皇上那裡。之間連御林軍都不知是何狀況。達都王子也是在今晚才第一次入住國驛館。”

劉愈心說這刺殺案不簡單。單不說達都是否透過合法的途徑來到長安城。單就從他進長安城之後行事詭秘,就在防著出什麼變故,之後在曉花樓張揚一次帶柳媚兒回來風流快活,也能被刺客提前查知他下榻的院落。要知道國驛館院落眾多,恐怕就是侍衛領班,也不可能提前知道達都會入住哪個院子。

帶著疑問,劉愈進了門,血腥的味道更加刺鼻。院子裡還是挺乾淨整潔。一些侍衛還在尋找線索,看來外面也不會留下什麼刺客逃走的痕跡,至於屋子裡也是燭火通亮,京兆府尹隋乂和刑部的一名郎官已經早於劉愈之前進去檢視,尋找刺客的線索。

“武義侯,瞿統領,下官給二位請安。”

劉愈乍看見這郎官,覺得有幾分熟悉,上前打招呼劉愈才猛然間看出來,這不是那個紈絝大少王虎?王虎考中進士以後。先是在戶部混事,後來也不知道去了哪。原來是去了他老爹掌管的刑部。因為王虎的父親王簡是四公主的人,在長安城更換天子以後,各部主事人多有更迭的情況下,他還能站穩腳跟,甚至連兒子都能調到刑部委以重用。

見到王虎,人有些消受,精神倒是比以前好了。劉愈本能想到是不是他家裡的母老虎對他管的甚嚴,沒機會出去偷腥因而精神好,但因為吃不下睡不著而形容消瘦呢?

“王大少,好久不見。”劉愈一笑,問道,“尊夫人,可還好?”

說別人王虎或許還挺樂呵,一聽劉愈提及他家裡的母老虎徐菜花,王虎登時換上一副苦澀的神情,嘆一句道:“家裡人,都好。”

老友重逢的短暫愉悅,被之後房間裡的悽慘景象所沖淡。劉愈本來還不覺得怎樣,但見到滿地的鮮血和殘肢斷臂,登時便覺得連人生的第一口母奶都能吐出來。不過劉愈還是強忍著視覺衝擊仔細看了一下事發地點的情況,那些沒來得及運走的殘肢斷臂就好像經歷過一場爆炸,使得連牆上都有血肉模糊的痕跡。而屋中的內外兩廳,內廳中還有個澡盆,澡盆的旁邊散落著一些女子的衣物,劉愈一看便想到是當晚柳媚兒穿著的那一身。

劉愈想象了一下當時發生的事情經過,應該是達都王子帶著柳媚兒意氣風發地進了國驛館的院子,跟侍衛發生了一點爭吵,在女人面前他又不想丟面子,將侍衛首領打了一頓解氣,之後便與柳媚兒一同進了房間。而柳媚兒則到內堂洗澡,而達都應該就在解衣服醞釀情調。但突然從哪裡鑽出刺客,一刀貫了達都的右胸,而柳媚兒在倉促間大喊一聲,然後衣衫不整地消失了。

刺客來無影去無蹤,刨除柳媚兒就是刺客這種情況,那說明刺客一定有逃走的路徑。可是國驛館裡裡外外都有侍衛,除非這些刺客插了翅膀,或者另一種情況,刺客本身就是那些侍衛,被侮辱了殺了達都洩憤,然後將事情隱瞞。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很低。

“這裡面有地道沒?”劉愈問道。

“地道?”國驛館的負責人,一名從八品的官吏答道,“武義侯,您怎會說這裡有地道?”

劉愈聽他說話,應該是個太監,通常這些國家不太重要的機關,當權的也都是退休的太監,就好像歌舞教坊的少監於莫一樣也是個老太監。這些老太監年幼事後就在宮裡,經歷兩朝幾代皇帝,為人處事業算精明,而他們對國驛館的瞭解應該也很詳盡。

“仔細查詢一下,看看有什麼逃走的路徑沒有。”劉愈對隋乂交待了一句,然後京兆府的衙差便開始上下到處翻弄,想要找條地道出來。

而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