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嚴。

雖然他還不確定劉文嚴是否在這支盜匪軍中,但他已經確信,這支盜匪跟朝廷軍有千絲萬縷的聯絡,或者,這根本就是劉文嚴親自率領來阻斷淮軍糧道的。至於靖王軍的慘敗,花集安早有預料,他也沒感覺有多吃驚,這或許是那董顏自找的。

…………

冒縣城外,大批盜匪正在打掃戰場,一隊騎兵快速進城。在見到來人之後,這幾天都有些萎靡不振的霍軍長開了城門。

士紳和百姓都很想知道來的是什麼人,需要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霍軍長親自去迎接,然後他們在冒縣縣尉府門口見到了奇葩的一幕,一個二十多歲看起來很斯文的年輕男子,正在拿著棍子追著盜匪的頭目霍軍長打,而此時原本還很兇的霍軍長一點脾氣都沒有,除了拔開腿逃,似乎也沒有要反抗的意思。縣尉府門口還有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像是山寨的某位壓寨夫人,正在勸說著追打霍軍長的年輕人。其他的山匪,都和自覺地幹著自己的事情,或牽馬或巡邏,似乎很不想參與到這次的矛盾中來。

士紳們本能感覺到,來的可能是個大人物,很可能是盜匪頭目經常提到的那個“司令”。

而來人,正是多日沒在公眾面前露面的劉愈,門口勸說的女子便是女軍主帥徐軒築。

“知不知道錯在哪?”劉愈跑的不如霍病快,追的累了,停下來喘著氣怒氣衝衝問道。

“不就死了幾個人嗎?”霍病遠遠隔著劉愈,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我打你是因為這個?”劉愈板起臉再問。

“那是因為啥?”霍病這幾天已經處在深深的自責當中,自從他跟著劉愈出來闖蕩,就一直順風順水沒遭遇過挫折,他理所當然地以為勝利是必須的,失敗是不能接受的,尤其對他這樣一個心高氣傲的年輕人來說,失敗更要不得,更需要找藉口來逃避。

徐軒築走過來,嫻靜地立在劉愈的身旁,道:“其實你們當家的對你的期望很深,誰知道你遭遇點不順,就自暴自棄躲在縣城裡不出來,險些被地方軍合圍,到時你會將自己所帶的人都害死,你們當家的再晚來一天就回天乏術了。”

霍病這才知道劉愈不是埋怨他損兵折將,其實劉愈也不是不能接受失敗的人,霍病經驗畢竟尚淺,劉愈敢讓他帶兵,就是看中他不拘一格的鬼才,而被淮軍伏擊雖然有些輕敵的由頭,但尚在可接受範圍內,而霍病在撤退中表現的也很有大將之風,在劣勢下能全身而退,令淮軍損失十倍之上,這些換做一般人來帶是無法做到的。

霍病被徐軒築說,還想替自己辯解,道:“不是我不想出城,我這不是在找對策嗎?”

“找對策用龜縮在城裡瞪著眼看著被人合圍?”

見劉愈說著把棍子重新舉起來,霍病才縮著腦袋道:“下次不會了,就是戰到就剩老子一個,老子也跟他們玩命!”

劉愈這才舒口氣,把棍子放下。

那些士紳和百姓躲在街口看了半天這才看明白過來,感情是司令埋怨霍軍長不夠拼命。

變態的將軍領變態的兵,現在用在山匪身上還很契合,這軍長已經是變態級別了,那司令還不變態到姥姥家?而這個超級變態身邊的女子,便有些讓士紳和百姓琢磨不透了,看她說屁話鎮定自若有理有據,顯然不是個花瓶一樣的壓寨夫人,在山寨裡應該有不低的話語權,連一向鬼見愁的霍軍長都畢恭畢敬。

士紳們一個個都想著如何跟這個司令交流,而此時霍軍長已經黑著張嫩臉氣勢洶洶走了過來,環顧一下士紳和百姓,被望到的人都不敢觸黴頭。顧禮作為士紳代表,趕緊上前請安。

“走,我們司令要見你們!”霍病語氣不善道。

士紳們這下都慌亂了,光一個軍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