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劉愈想說“你可先斬後奏”,但又一想,霍病這衝動脾氣,說不定會尋個由頭將牧與給斬了。

“你可將他捉拿來見我!”

劉愈現下求的就是一個平穩,平穩接掌軍權,然後三軍出征。潼關守軍可謂兵強馬壯,大多都是從邊關回撥駐防的,這些久經戰陣的兵將才是他能對抗淮王最大的憑靠。

秋夜過半,鑾駕也終於進入潼關。本來在情勢不明的情況下,鑾駕進入潼關會冒風險,但鑾駕的進駐其實也是在向潼關守軍彰顯天恩,隨軍而來的不單有一千御林軍,後續還會有軍糧和軍餉,有了實質的獎勵,兵將們才能化解與朝廷之間的矛盾,甘心為朝廷賣命。

第一批糧餉在鑾駕進駐潼關的當晚便開始發放,負責此事的是安力將軍吳鶴,新皇不但沒再繼續調查他的“叛國罪行”,還將他委以重用,令吳鶴感恩戴德。同時,他也明白朝廷的用意,就是讓他看清楚牧與的嘴臉,雖然他也知道牧與將他獻出去有其無奈的地方,但這個心結已經結下,無法令他釋懷。

一隊御林軍從潼關內而出,快速往東南方向而去,他們的目的是捉拿各藩王的使節,機會僅有一次,錯過可惜。

而此時的蘇彥,戰戰兢兢地坐在潼關關前將軍府的大廳帥案前,而他身前,劉愈在來回走動著,焦急地等待負責追捕藩王使節的瞿竹的訊息。

“師傅,您能不能別走了。”蘇彥終於鼓足勇氣道,“這樣走來走去,我……我有點害怕。”

蘇彥很少見到劉愈緊張的模樣,劉愈緊張他就感覺要大難臨頭。

劉愈看他一眼,鼓勵一笑道:“放心,沒事。”

其實在潼關內的威脅,也只有牧與一人,只要將他控制住,那潼關內就會保持太平。

到黎明時,瞿竹終於風塵僕僕的回來,而他所帶回來的還有幾個被捆成粽子一般的藩王使節,當首的一個,便是淮地世子也是曾與劉愈多次照面的敏郡主。

此時的敏郡主除了傲骨尤在,其它威儀已然不存。敏郡主抬起頭,用惡毒的目光瞪著劉愈,彷彿要用目光將劉愈活剮了。門口的腳步聲起,包括牧與和吳鶴在內的兵將,都被劉愈召集過來,接受“對質”。

“這位。”劉愈看著眾兵將,指著在前的敏郡主道,“就是未來淮地之主,也是淮王的長女敏郡主,想必諸位有所耳聞。”

劉愈說到這裡刻意打量著牧與,牧與此時還是表現的很鎮定。他自信敏郡主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承認叛國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而他眼中的敏郡主是個睿智之人,否則淮王也不會選她一介女流當接班人。

劉愈介紹完,看著敏郡主問道:“敏郡主,不知你這次來潼關的目的是為何?”

“還能為何?”敏郡主啐一口道,“奉父王之命,前來朝見天子!”

“除此呢?”劉愈再問。

敏郡主冷笑著看著劉愈,道:“除此,當然是遊說潼關守將牧與,棄暗投明,報效明主嘍!”

一語譁然,不但眾兵將吃驚,牧與更是大驚失措。敏郡主這豈不是不打自招?

其實他不知道,敏郡主自知淮王跟朝廷的衝突已起,她必死無疑,因而她不願落了淮王以及淮地世子的威風。

對於一個政治女強人來說,死也要死的榮光,不能被人看扁。

而她又認定是牧與吃裡扒外先投後叛,這才導致她被俘,因而她死也要拉著牧與墊背。

牧與緊忙下跪辯解道:“皇上,劉將軍,這女人……是在血口噴人!”

“呸!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敏郡主喝道,“明明跟本郡主說,會棄暗投明報效於淮王,共謀大事,還說會將新皇的腦袋當作信物,腦袋呢?”

牧與被人當場對峙,心中大亂,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