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騷男一聽還能結交朋友,欣喜道:“那劉兄可要帶在下去見識一番了。”

“一定,一定。”隋乂先前被這柴錦灌了半碗漱口水,此時恨不能將他推進脂粉堆裡讓四公主家法伺候,幫腔道,“只是這正午剛過,藏雲坊裡的人都還在休息,不如……”

柴錦不解道:“藏雲坊裡的人為何白日裡要休息?”

劉愈白了隋乂一眼,嫌他話多,轉過頭對柴錦解釋道:“因為藏雲坊裡的人習慣了睡午覺。”

“對對對,她們習慣睡午覺,要黃昏時分才去,夜色迷茫明月當空,飲酒作樂平添樂趣。”隋乂臉上帶著幾分笑意道,“不如,我們還是出城遊玩踏春。”

劉愈心說這隋乂沒什麼好點子,長安城如此熱鬧,非要出去踏春。想起上次踏春肚子受罪便有些不想去,陪著韓家姐妹逛逛廟會多有意思。可韓家姐妹聽說要踏春,覺得新奇異常,非要央求劉愈一起去。劉愈只能順得美人意。

…………

與上次不同,這次來踏春可謂是準備充分。隋乂他們之後也有了經驗,帶上野味,省了自己去捉。

不過劉愈卻想吃原汁原味的野味,去街市上買了簡單的漁網,釣魚只能吃上一兩條,去網的話可就省事多了,順帶還可以跟兩個小丫頭一起在河水中嘻戲捉魚,豈不妙哉?

這次出城並非是乘坐馬車,而是騎馬而來,一人一匹馬,只有劉愈是三人一馬,韓家姐妹將帽子解下長髮散開,一個在劉愈身前一個在劉愈身後,明豔生姿,一路上所見之人無不側目,回頭率近乎百分之百。

到了玉河畔,劉愈忍不住往上次見到女兒軍軍營的方向看了一眼,有幾分懷念當日驚豔的場景,可惜現在女兒軍尚在邊關,玉人也有些時日才能回京城述職。

玉河水清且淺,加上又並非是夏洪,春日裡河水最深也不及腰身,韓家姐妹都脫去鞋襪,跟著劉愈在河水裡來來回回捉魚,玩的是好不開心。蔡迎奴盡責本份,並不下水,而是立在河邊用惱怒的目光死瞪著劉愈,好像看著殺父仇人一般。

漁網的效率比魚竿要好很多,不過一個時辰,已經網到了十幾條魚,隋乂胡軒他們一邊生火一邊烤魚烤野味,柴錦想幫忙,可惜笨手笨腳一個,被隋乂呼喝著來回去搬弄柴草,也饒有興致樂此不疲。

柴錦生在世家門閥,愚笨的夠可以,也可能是覺得他老實本份,古靈精怪頗有野心的四公主對他是一見傾心,柴錦十九歲被招為四駙馬,與十六歲的四公主蘇碧成婚,而今已經五年,二人並無所出。

柴錦人笨,但身世好,沒吃過苦,更沒像今日這般親自佐弄食物,當看著被烤好的魚和野味,頗有成就感,吃起來也狼吞虎嚥的直說好。

劉愈坐在草地上,將烤好的魚撒上佐料,一邊遞給吃的正香的韓家姐妹,一邊捅了捅柴錦的胳膊問道:“柴兄,你除了會下棋,還有沒有其他精通的東西?”

“啊?”柴錦吃東西的嘴也放緩了,想了老半天才不好意思道,“我這人愚鈍,旁人都這麼說,只有我家內子說我能幹,我也知道她是安慰我。我會的東西太少了,連下棋的本事也很一般,不然也不會輸給劉兄你。”

劉愈點點頭,這柴錦也不是那種狂妄自大的人,自己笨自己也很清楚,為人也算實誠,不然認識還不到一天也不會如此推心置腹。可交,但又不可深交,否則成天身邊跟這麼個大悶葫蘆有的受了。

“我說葫蘆啊。”劉愈突然語重心長道。

柴錦一愣,道:“劉兄是在稱呼我?”

劉愈一笑道:“是這麼回事,我們普通人交朋友,喜歡給人起個號,也就是外號,這樣稱呼起來方便,也覺得親近。”

柴錦樂呵呵點頭道:“我以前也有耳聞,那葫蘆……可是我的外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