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子不粗捆個半死不活的足夠,趁著御林軍和京兆府的衙差還沒來,劉愈先審了審那倒黴的殺手。

原來這些不是專業殺手卻是職業殺手,就是以打打殺殺為職業卻沒經過專業訓練的人,涉及的是長安城的幫派火拼,長安城兩大三教九流聚集的幫派,車馬幫和興慶會。興慶會的人想借著車馬幫剛“換屆”,大當家的護送老當家的棺槨回鄉,趁機吞併了車馬幫的地盤。

殺手是興慶會派來的,而隔壁牙人的院子是車馬幫的。

“你個不長眼的古惑仔,仇殺殺到爺爺頭上來了!”劉愈聽完狠踢了這倒黴殺手一腳,剛才若躲避不及就被這混蛋開膛破肚了,此時也沒好脾氣。

倒黴殺手唯唯諾諾連稱該死,也沒想到今日會碰上長安城有名的將軍夫妻,劉愈夫婦如今在長安城也為人們茶餘飯後經常談論,這些跑江湖的自然知曉。

等楊烈帶著近百號御林軍浩浩蕩蕩過來,劉愈才在其陪同下一同進了隔壁的院子。此時院子裡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死傷者甚多,連先前那個用藤條抽打婢女的掌櫃,也被人砍傷好幾處,坐在門檻上奄奄一息。

“幫忙救治一下。”劉愈道,“能送醫的送醫,死了的也安葬了。”

楊烈為難道:“劉右統領,這事太棘手,還是不管的好。”

歷來長安城的混混火併火拼,官府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這涉黑的世道千百年來都沒曾改觀,堵不如疏,官府對其治理上已形成慣例,就好像古人買賣人口不合法卻合情一樣。

但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劉愈是不能袖手旁觀,當下拿出銀子讓人去請大夫來,身上傷勢嚴重的馬上讓人包紮止血。

過了不長時間,京兆府的衙差也在隋乂和柴錦的率領下趕來,見到滿地的鮮血,柴錦立刻支著門邊嘔吐。隋乂上過戰場見過比這更慘烈的場景,已是過來人,此刻用不屑的目光看著柴錦。

劉愈將犯人移交併說了詳細的情況,隋乂皺眉道:“他孃的又是興慶會。”

劉愈聽這意思已不是第一次發生命案:“最近經常這樣?”

“可不是。”隋乂道,“最近車馬幫的大當家的死了,然後換了一個,還馱著老當家的屍體回鄉了,車馬幫沒主事人興慶會就開始鬧事,接連鬧了好幾起命案,一次比一次嚴重。我也帶人去想將他們當家的揪回來,可他們就好像提前預知,神出鬼沒。每次都撲個空。”

劉愈也沒想到城內幫派火拼的這把火會燒到他頭上,只要不是專業刺客來刺殺他還是有安全感的。本來大好的興致被破壞,劉愈也很窩火。隋妤和韓家姐妹在外面等候沒看到,不然一定做噩夢。

隋乂和柴錦還要留下查案,劉愈從院子裡出來,徐軒築要與韓家姐妹回家,而隋妤那邊,徐軒築卻讓劉愈去送。本來隋妤就是他們請來的客人,一同擔驚受怕了一場劉愈心裡也過不去,於是帶著侍衛陪她一同回到悅來居,一路上隋妤都很安靜,羞答答的不言語。隋妤不說話,劉愈還以為她沒從剛才的命案中回過神,也不好意思打擾。

到了悅來居門口,見隋妤回了店內,劉愈轉身要走,卻有個夥計模樣的人拿出一張請柬道:“這位公子,有位公子請您一敘。”

劉愈開啟請柬,見到上面的字劉愈心中一驚,只見上面寫:“十二少,許久不見,奴家甚是想念。”沒落款,但劉愈一看就知道是柳麗娘所為。

“人呢?”劉愈抓住那夥計問。

夥計指著樓上道:“喏,就在那。”

劉愈抬頭一看,一身男裝風姿不凡的柳麗娘,張開手中摺扇,巧笑嫣然看著他。

劉愈沒想到柳麗娘居然如此膽大公開露面,還是在悅來居提前等候,不用說也是一路尾隨,說明她肯定連剛才的命案也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