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兄只說分兩成,倒是令老哥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日後賺多了,再多分一些。”

當下韓升便寫了契約,趙卓兒代表趙家在上面簽了字,別看趙卓兒出身農家,在她父親患病前家境寬裕時念過幾日的私塾,認得幾個字,小字寫起來也分外漂亮。

辦妥了簽約的事,趙卓兒心中擔憂生意被其他商戶所侵佔的大石也落下,將爆米花找器皿盛了,提著小簍興高采烈地去了。

等趙卓兒在街上的身影遠去,劉愈依依不捨收回目光,發現韓升在打量他。

“真是個好姑娘。”韓升先是讚了一句,轉而問道,“劉小兄如此便將生意贈與了佳人,不怕將來老侯爺百年之後,自己被淨身出戶衣食沒了著落?”

“這點不用韓老先生擔心了,將來劉兄臺若是真有那麼一天,我們隋家也會將他招攬進門,奉為上賓。如果劉兄臺願意,我隋乂還想將妹妹嫁給他呢。”

劉愈未等答話,門口便有人搶白了。三位年輕的公子,性質昂揚的進了門,剛才說話的隋乂走在最前,也不客氣,端起桌上的茶一飲而盡。將手上的書卷往桌上一放,長呼口氣道:“這春日氣暖了,多走幾步路便燥熱的很,劉兄,你可給看看,這些詩詞做的好不好?”

隋乂,字書達,是城中商賈隋家的長公子,學問不多,卻喜歡吟詩作對。其餘的兩位,一個是長平侯李家三公子李糜,另一個是兵部侍郎胡朝忠的六子胡軒。除了隋乂,其餘的兩個無一例外都是庶子,家中不得勢,同病相憐的緣故,與劉愈引為知己。

劉愈將書卷開啟,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看著就眼暈,不禁皺眉:“你這是要考科舉做文章?”

李糜找了張椅子坐下,道:“今上午我們去了詩會那邊,三年一度的大考適逢兩年一次藩王入京,詩會盛況空前,這第一日的詩會更是淮王敏郡主出題,士子們擠破頭作詩。隋老弟在一旁一個勁的抄,手都停不下來。”

隋乂靦腆一笑道:“你們也知道我小妹好這口,她一個大姑娘家又不好意思去湊熱鬧,就勞煩我這個當哥哥的出馬。今日敏郡主出題是作詩寫天下時景,那些學子本事了得,劉兄臺可給看看,作的如何?”

劉愈這才曉得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寫的詩,粗略看了一下,笑道:“一看就知道是一群吃飽了沒事幹的貴家子弟去參加的什麼詩會。”

隋乂奇道:“你如何知曉?”

劉愈嘆道:“那些貧苦家出身計程車子,大考將近哪個不在用功讀書,誰有心思參加這個。再說這些詩,辭藻華麗極盡歌頌之能事,將天下描寫的如同他們家的後炕頭一樣吃喝不愁。殊不知這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好詩,好詩。我得趕緊記下來。”

隋乂如獲至寶,抄起桌上的硃砂紅筆便往紙上寫,也不顧字型實在難看。

劉愈苦笑道:“隨便說了兩句你就當詩了?”

“當不當的回去給我妹妹看,她最喜歡劉兄你隨口拈來的佳作,每日裡翻來覆去抄了不知道多少次呢。”隋乂抬起頭嘿嘿一笑,“回頭帶你去見見我小妹吧,她可是仰慕你的緊。經常怪我不帶你回家坐坐。”

劉愈回絕道:“不必了,還是留給你自己瞧吧。”

不是劉愈不惜花,重點是隋乂這人生的就難看,料想他妹妹也好看不到哪去,否則也不用像那些千金小姐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平日裡隋乂說話三句不離他妹妹,生怕人不知道他有個妹妹一樣。

“抄好了,抄好了。李兄胡兄,我們趁著晌午飯前再去詩會走走,讓那些士子也瞧瞧我的作詩本事。”說完也不顧作詩本人的感受,緊忙拉著李糜和胡軒去拿劉愈的詩糊弄人去了。

隋乂也不央求劉愈去湊熱鬧,主要是他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