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花魁傾城絕豔(中)

徐榮的工部侍郎在京官中並非高官厚爵,但一來他與當權派走的近,更重要的是他當獨相的父親徐翰,數年前李仲純死於左相任上之後皇帝再沒提過左相人選,徐翰雖在幾位皇子公主的參政議政下許可權一再被縮窄,但宰相本就上達天子意下主萬民情,文武百官以其馬首是瞻,身份超然。徐榮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

藏雲坊今日來的有許多官門中人,見到徐榮不少上前打招呼,誰都知徐榮赤手可熱等其將來居於廟堂之高再巴結恐為晚矣。徐榮也算客氣,與前來見禮的一一回禮,他的位子不是靠號牌排序抽取,而是直接被安排在一樓當眼的位置,一會花魁出來連體味他都能嗅的一清二楚,可以近距離觀察候選花魁的美態。

“人比人氣死人。”王虎有些慨嘆,“他不過比學生年長一歲,早應試了一屆。瞧瞧那德性,還不是仗著他老爹?本身能有何本事,工部的清水衙門裡混幾年蝨子也混出一身來了。”

劉愈心說這些紈絝大少也喜歡攀比,不過相比而言刑部的確要比工部分量重,見仁見智而已,笑問:“你為何不去巴結?”

王虎不屑道:“他老爹是丞相,家父還是尚書呢,政見不合往後也不會走到一塊去!”

見到徐榮到來,計劃等於成功了一半,既然徐榮肯花四千兩替李遮兒贖身,就不介意先花一千多兩銀子先嚐甜頭,正準備看好戲的劉愈突然發現門口進來三個大熟人,一進來便四下打量,抬頭瞧見了劉愈,興高采烈地奔向這面來。

隋乂、李糜領著小跟班胡軒。

“劉兄臺,還以為你成家後便收心養性了呢,本還說不能請你來瞧上一番熱鬧實在可惜,沒想到在這居然會碰上你。”隋乂也不管什麼規矩,直接搬了把椅子在劉愈旁邊坐下,“這位置不錯,看的敞亮,那個王大少,你能不能往邊上挪挪,讓我兩個兄弟也能坐的下。”

如果說王虎是官家公子哥不願露財的那種,隋乂就屬於身挑萬兩金撒錢撒不完,這是先置財後當官的好處,即便日後貪腐了也可說是經商時賺的,這年頭要查家產實在困難。劉愈不想請他來就是不想讓他搗亂,若是一會李遮兒的花魁被隋乂競了去,捉拿徐榮的計劃豈不是要泡湯?

李糜和胡軒也搬了椅子坐下,倒將王虎擠到一邊去了。王虎有些不樂意,心想這麼個無才無大志的先生居然還有人搶著套近乎,不過眼前便是剛賜了他五十板子的京府少尹,父親和四公主的意思也是讓他進士及第先在京兆府供職,隋乂他是開罪不起。

“隋少尹,不知這兩位是?”王虎見自己被晾著,只好主動打招呼。

李糜和胡軒各自通報了姓名,當得知李糜是玉南門防司衙門的都尉,王虎還是稍有些驚訝,因為他早就聽他父親說過,這長安城最惹不起的便是各防司衙門的官,不管誰想當太子繼承大統都要看這些人的臉色。胡軒一介布衣,王虎也沒太往心裡去。三個人裡有兩個開罪不起,作為從來眼高於頂的王虎有些鬱悶,心說這先生也不簡單,身邊能人不少,只好悶聲地坐到一旁。

隋乂笑嘻嘻道:“據聞李遮兒是有了意中人才捨身競花魁,那個人不會是……劉兄臺你吧?”

“隋少尹此話何意?”

劉愈沒搭腔,一旁的王虎倒先開口問了。隋乂瞥了王虎一眼,沒吱聲,劉愈問道:“你聽誰說的?”

“還用聽誰說?”隋乂道,“現在但凡來過藏雲坊的都知道,姓徐的出四千兩給李遮兒贖身她都不幹,這次居然主動向鴇母提出要競花魁,若是沒有李遮兒這等上得了場面的,藏雲坊會突然搞如此大動作弄的滿城皆知?”

劉愈沒好氣道:“我是問你聽誰說的事情與我有關。”

隋乂笑道:“其實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