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謀逆作亂乃是誅三族之罪,如今只是抄家還如此多閒言廢語,再吵,本官現就將你就地正法!”

第八十一章 祭祀大典(上)

大毒日頭掛的老高直奔頭頂,照的人昏昏然睜不開眼,瞳孔裡好似蒙著一層水汽將眼前的景緻模糊,偏偏四下是一片空曠地又沒個遮蔭處,四皇子蘇壬用胳膊遮著頭,四下轉了轉想找個人說說話,卻一個熟悉的沒看到。

五月初一巳時末,長安城南山大慈恩寺。祭祀大典並未因昨夜城中的混亂而休止,曦光露頭,皇宮那邊便將祭祀大典所邀人員的請單一一送到府上。今日大慈恩寺前的空地上列了三片區域,最右一片是金榜題名尚未封官的進士,約有一百二十人;居中的是滯留長安的藩王及部署;居左的是皇子公主領前文武百官的隊伍,人數最眾,約四百之數。

人群中,被宮中女官引領的小皇子和小公主們最是顯眼,蹦蹦跳跳嘰嘰喳喳,需女官拼命維持才能令他們稍微安分,嬪妃不得出宮,這些女官暫時充當了小皇子和小公主的監護人。實在被這些小祖宗們吵煩了,蘇壬罵一聲“小崽子!”轉過頭,六皇子蘇堅一臉和睦的笑迎上前來。

“剛入五月的日頭,卻比六月酷夏的還毒,四哥,可是帶了消暑的冰塊?六弟我這裡有些從冰水裡浸過的汗巾,要不要拿一塊擦拭一下汗水?”蘇堅用汗巾擦拭著頭,臉上的笑很有深意,或者說令蘇壬看著很不舒服。

蘇壬看了蘇堅一眼,神態略顯不屑,無人不知六皇子是個昏聵之人,家中兩惡妻成日吵鬧擺不平,學問不多又無心朝事,其亡母寧夫人又只是出身木皇后婢女,作為正宮皇后所出的蘇壬,自然有些看不起這個連封王都沒資格的六弟。

“六弟你可真是有準備,悠閒的緊。”儘管蘇壬輕視蘇堅,還是接過他遞過來的汗巾。用浸了冰水的汗巾擦過頭,果真清爽了許多。

蘇壬長吁一口氣,心說能解下這一身厚重的官服到冷水裡泡個澡就舒服了。可是祭祀大典尚未開始,要結束怎的也要到日落黃昏太陽下山以後,心中頗有些等不及。

蘇堅見搭上了話,笑容依舊和善道:“四哥,你看今日這祭祀大典,不見父皇,連禮部主持的官員都不露面,卻偏讓我們在這裡幹曬日頭,只怕是另有事發生。”

蘇壬聞言怒從心起,將汗巾擲在地,語氣輕慢冷笑道:“六弟說話不必拐彎抹角,看看這四周立著的,不是御林軍,那可是長安外防大營的兵!現在誰都知老三還帶著人在內華門防司的校場負隅頑抗,一時未令他授首,一時你指望見到何人?”

在皇子和公主的隊伍中,不見三皇子蘇必的身影,也不見七皇子蘇哲的身影,昨日去皇宮護駕的四公主蘇碧和四駙馬柴錦倒是同在,一身華服等的有些焦急。當然人堆中還少一人,平日少慣了無人在意,便是九皇子蘇彥。

蘇堅似有深意的一笑問道:“怎的不見召國丈?”

今日黎明尚未至,宮裡就將已故召皇后的父親,也是三皇子蘇必和四皇子蘇壬的外公兩朝元老召少名傳召到宮內,至今未出。皇帝的用意明顯,現下三皇子蘇必正犯上作亂,將蘇必的靠山召少名留在宮中免得他跟外孫通氣。

“明知故問!”蘇壬冷哼道。

蘇堅對蘇壬的冷淡並不以為意,笑道:“有句話,六弟本不該言,可現下不說也不好,六弟剛聽到一個訊息,說是召國丈的府邸,已經被御林軍和京兆府聯合給查抄了。”

蘇壬大驚道:“此話當真?”

蘇堅笑道:“六弟只是道聽途說,四哥不妨找人問清楚的好。”

蘇壬有些驚惶,若只是三皇子犯上作亂,照理說影響不了他的地位,可一旦國丈受牽連,那等同是拔掉了他的靠山,日後即便他照舊封王在朝中的勢力也會大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