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身在大雁塔的火海中?(未完待續。。)

第六百七十六章 血濺宮闈(六)

劉愈心中一股很窩火的感覺,轉過身,他便站在玉階之上,好像在代蘇彥這個坐在龍椅上的“天子”發話一般,喝道:“今日謀逆者,一律殿外斬首。拖出去!”

劉愈一聲令下,原本被緝拿的叛軍士兵,全都被拖著到峰翠宮外,隨之一聲聲慘烈的哀嚎聲響起,隨之是一顆顆頭顱的落地。劉愈心中一股火,不知如何發洩,他一直要保的好徒弟,他一直認為日後可以繼續友善相處的蘇彥,今天卻拿起屠刀來跟他為敵。劉愈心中感覺到悲哀,卻也是無法。

在權力面前,沒有弱小的羔羊,只有有隱藏了自己利爪的猛虎。即便是蘇彥,也有他自己的利爪,只是從來未被人察覺。

劉愈站在玉階之上,心中卻難以作出對蘇彥的絕殺命令。他知道,自己下不去這狠手,或者說,即便要下手,他也要遠離峰翠宮,讓別人去動手。他只當蘇彥去了一個沒人的地方,以後再也見不著就是了。

可卻在劉愈心中矛盾的時候,蘇彥卻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然後飛撲著撲向劉愈的身後。

“王爺,小心……”廖明升最先發現,出言提醒劉愈。

時間雖然倉促,蘇彥又是從背後突然襲擊,不過劉愈卻也不是沒有防備,這幾年生死幾度,幾次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劉愈,也早已不復那個生性悠然自得的劉文嚴。此時劉愈心中一聲悲嘆,看來事情終究是如此,蘇彥終究要走上黃泉之路。劉愈側身一閃。躲開蘇彥刺過來的匕首。順勢一推。蘇彥便如之前滾下玉階的蘇碧,從玉階上滾落下去。

就好像蘇彥的身世,大起而大落,如今就這般滾落下人生的斜坡,等著死亡的將領。

蘇彥從玉階上滾落,倒在地上半天沒緩過神。與之前蘇碧滾落不同的是,即便蘇彥已經從龍椅上下來,卻也沒人敢上前拿住他。侍衛只是將連匕首都脫手的蘇彥圍困在中間。而蘇彥緩過神來,也只是坐在玉階的第一級階梯上,兀自穿著粗氣。

蘇彥坐在那,好像突然沒了力氣,身體也癱了,臉上的淚水越湧越多,直到無法收拾。

蘇彥一邊用沾滿血跡的龍袍擦拭著眼淚,一邊質問道:“劉文嚴,你要殺朕,為何要把朕扶上龍椅?難道就想讓朕當你的傀儡。等朕沒用的時候,再把朕一腳踢開?”

劉愈無言以對。他知道。蘇彥這些問題早就憋在心裡太久,只是蘇彥從被趕下臺,就已經沒膽子再質問他這些,以至於,只有在蘇彥剛脫牢籠,發牢騷,情緒失控時才表達了類似的情感。而當時蘇彥所抱怨的,卻是他的父親,而不是他劉愈。

蘇彥沒指望劉愈回答他,他的哭訴仍舊在繼續:“你把朕一腳踢開,也就算了,卻把朕扔到荒蕪的嶺南去。難道你就不顧念著師徒的情分?別人都說,一個失勢的君王,命運就該是在長安城,一輩子當一隻籠中鳥。朕就是寧可當一隻長安城裡的籠中鳥,也不遠去什麼狗屁的藩地,劉文嚴,你知不知道這些?”

劉愈嘆道:“我以為,你想早些離開長安城,開始自己的生活。”

蘇彥牙咬著下唇,直到下唇出血,臉上的淚似乎也收攏住,神色變得略顯猙獰:“朕這一生,總是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上,直到認識了你,劉文嚴,朕以為自己出頭了,總算可以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可是,你卻把朕當成一隻猴子一樣來耍,給朕無盡的權力和地位,卻又生生把他奪走,難道你不知道,一個失勢的帝王,就跟死人無異?”

劉愈再也忍不下去,冷聲道:“可你也別忘了!若非當初你要殺我,我也不會把你趕下臺!”

“那全都怪你!”蘇彥回身指著劉愈,目光陰冷,面容猙獰道,“一國之內,除了帝王,容不下一個權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