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衝擊比較大,容易讓人把他往天神方面去聯想。劉愈明白,這次蘇哲冒險露面,名義上是跟教民在一起,進退同步,但實際卻是來督戰,鼓舞教民計程車氣來跟朝廷軍隊抗爭。

蘇哲一露面,城牆上的三清教教眾果然如同打了雞血,一個個奮然準備對抗朝廷軍,哪怕他們明知道留下來是會送死,但聖教教主都在,他們忽而感覺自己的人生就微不足道了。劉愈發現城內守軍登時一反常態從陣型渙散,到軍容齊整備戰,心中也不由對蘇哲高看了一眼,落毛鳳凰不如雞,蘇哲當了一隻雞頭。還耍了點手段準備讓雞群跟黃鼠狼一戰。

“不自量力!”

劉愈冷喝一聲。現在的重點。就是趕緊攻破朗縣這小小的縣城,把蘇哲活捉,然後一刀解決了他了事。那他日後的生活就將高枕無憂。

“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到底是殺了他好,還是關著他慢慢折磨他好?”沒來由,劉愈自己反倒先糾結起來。

此時三軍準備已畢,原本來自三個軍隊計程車兵,在經過準備之後。已經列陣完畢,形成中軍、前軍和左右兩軍,冷兵器交戰,尤其是正規的攻城或者是野外遭遇戰,基本都要遵循先列陣後出兵的戰略,一旦陣型上有漏洞,死傷幾個人是小事,就怕會引起連鎖反應,導致軍心渙散無力再戰。畢竟冷兵器戰場上,能接觸到互相砍殺的敵我雙方只是前陣中一小部分人。一旦前陣出什麼問題,哪怕是小小的不利。也會影響到後面大多數士兵的信心。

這次攻城,其實朝廷軍在兵員數量上不及城中教民多,攻城計程車兵一共才一萬多人馬,而城中聚集的教民有三四萬人,雖然數量上,城中教民要佔優勢,但畢竟他們只是普通百姓,男女老幼皆有,拖家帶口過來的也不少,在戰鬥力上跟朝廷正規軍無法比較,更何況現在劉愈帶來的人馬中,還有霍病所部等新軍中的精銳。

若論城牆高度和厚度,淮地都城建康城要比朗縣縣城堅固幾十倍,連城樓都沒有的朗縣縣城,劉愈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能阻礙他帶兵攻破城池。除非是蘇哲真有什麼妖法,但那些所謂的“神蹟”,在戰場上這麼真刀真槍的地方上發揮的作用性很小,除非是武器和戰法上的極端改良。

改良也用不到普通教民身上。

上午巳時正,朝廷攻城準備工作已經做完,劉愈一聲令下,各級戰旗開始舞動,朝廷軍從朗縣東、西、北三個方向同時發動攻城,因為朗縣畢竟是天子腳下的小縣城,劉愈在攻城上顯得很“仁慈”,沒有以之前攻城管用的土炮開路。但即便沒有大規模殺傷性的武器,卻有槍林箭雨做先鋒,仍舊是氣勢如虹。

戰鼓響徹朗縣縣城周邊,這一聲聲敲起來,即便是剛才被鼓舞不畏死的三清教教眾,此時也感覺到膽戰心驚。戰場畢竟不是兒戲,就算是教主庇佑,那也最多是下輩子投胎當個好人,或者是進入聖教中所宣揚的“天國”去避難,但那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到底有沒有,在這麼生死攸關的時刻,他們也難免懷疑。

再虔誠的教徒,也會畏懼死亡。這是人的共性,不是一點的心裡麻痺就能奏效。尤其是當他們見到同伴的死亡發生以後。

步兵攻城,暫時沒有騎兵什麼事,在盾牌的護送下,大軍壓進到城牆之下,隨之城牆上射下零星的箭矢,因為教民武器的缺乏,他們也沒什麼正規的武器來守城,而之前扔石頭和雜物,甚至是扔城裡百姓這招,在這麼聲勢浩大的攻城戰中發揮不出任何作用。而朝廷軍這面,既有遠端攻擊的火槍,還有取之不盡的箭矢回贈,不想佔據優勢都難。

因為攻城的先鋒軍以新軍為主,因而在盾牌後有大批的火槍,劉愈也儘量讓士兵先以火槍來威懾城中普通教民,射箭上去,反而是送武器給囧民,讓他們有箭矢來做抵抗。子彈上去不見影,守城的教民無從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