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王秋,臉上帶著不正常的潮紅。

“噢,我的上帝,”蒂娜吃驚的大叫。

“你趕緊去通知少爺,”羅伯特鎮定的吩咐道,“他在二樓書房。”

蒂娜連話都顧不上回,轉身就跑向樓梯。

“艾德琳小姐,艾德琳小姐,”羅伯特輕搖著王秋,但是床上的人兒沒有一點反應。他伸手探了探王秋的額頭,“我的天,這麼燙。”鎮定的老人現在面上也閃過慌張。

王秋迷迷糊糊覺得有人在搖自己,她想說不要再搖了,她的頭好暈啊,但是眼睛怎麼也睜不開,喉嚨裡也是一片火辣。耳邊傳來一聲聲叫喚,艾德琳?那是誰?她是王秋,不叫什麼艾德琳。

看著昏迷不醒的小女孩,諾南完全失去了平時的從容,“羅伯特,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帶她去聖特魯佩斯,”他的手有些抖,撫上王秋的滾燙的小臉,聲音帶著顫音,“她現在看起來快要死了。”

“少爺,我們必須馬上送艾德琳小姐去醫院,”羅伯特擔憂的說道。

諾南一把抱起王秋,小女孩很輕,靜靜的躺在他懷裡,微弱的呼吸讓諾南感到驚恐,“快,快去叫瑞克準備車。”

蒂娜早在一旁嚇的連話的說不了,她天天伺候的小姐彷彿就要死了。

“快去啊。”諾南衝蒂娜吼了一聲。

“是…是。”蒂娜再次跑向外間。

“對了,艾德琳的藥,”諾南突然想到下午的小瓶子,王秋依舊穿著之前的小熱褲,諾南把手伸進口袋裡,掏出一個小藥瓶。他讓王秋斜靠在他身上,試著餵了她一粒。

王秋覺得自己嘴裡好像被塞了什麼,嚥了一把口水,那東西就被她吞進去了。

“太好了,羅伯特,她吞進去了。”諾南聲音帶著明顯的喜悅,復又抱起王秋,“我們趕緊出發。”

“但願艾德琳小姐只是單純的發熱。”羅伯特誠心的祈禱。

瑞克已經把車停在門口,諾南抱著王秋迅速走在後面,羅伯特坐在副駕駛座上。

瑞克透過後視鏡看到王秋通紅的臉,驚叫道,“我的上帝,艾德琳小姐剛剛還是好好的。”

夜色漸漸降臨,山區周圍荒蕪人煙,打著刺眼的車等,瑞克駕著車疾駛在林間小路上。

諾南緊緊抱著王秋,嘴唇貼著王秋的淡到發白的頭髮,“沒事的,艾德琳,一定會沒事的。”少年不斷重複著話,似是在安慰自己,但是小女孩依舊昏睡,沒有半分清醒的樣子。

和諾南現在的痛苦不同,王秋正在做一個美夢,她夢到自己五歲那年,她剛剛上小學,那所小學是水城市重點小學之一,她母親費了很大的勁才讓她能進這麼好的學校。學校離她家很近,但是他們住的大院裡還是免費提供了班車,在班車上她認識了三個曾經最好的朋友,

她夢到她們一起去院子裡的池塘撈小魚,結果有一個女孩一腳滑進了池塘,池塘水很淺只到她的腰,女孩全身溼透,粉色的連衣裙上全部是黑色的汙泥,散發著一股臭味,她們一個個指著狼狽的女孩哈哈大笑,女孩看著自己的樣子也笑起來,每個孩子都笑的真心單純燦爛。

夢境一轉,放大的是那個女孩鄙夷的笑容,王秋站在角落,看著自己真心對待的朋友正和別人議論她,“我怎麼會和她玩在一起,她們家又窮,她媽只是一個工人,我可從來沒見過她爸爸,這樣的人我請她去參加我的生日宴會,只是可憐她罷了,瞧她那副窮酸樣,還以為我們真當她是朋友呢,還不是她總纏著我們,真是一個垃圾白痴。”

王秋跑到學校後操場的乒乓球檯下面躲著,嘴裡大叫著,“我不是白痴,我不是垃圾,”眼淚嘩嘩的留下來,她在空無一人的地方嚎啕大哭,偶有打算去打兵乓球的同學,也被嚇著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