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坐下,而是手提椅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幾步登上臺階,將椅子放在攝政尚宏身側,自顧自的坐下,而後帶著淡淡微笑俯視黑衣僧人。

“巴嘎!”一聲鬼叫尤為刺耳。

“叫你娘!”杜勇的手已經探入腰間。

頃刻間,首裡王宮正殿劍拔弩張,大明人同倭人在琉球地盤上大眼瞪小眼。

中山王站在王座旁左顧右盼,戰戰兢兢,不知該如何是好。

攝政尚宏倒是坦然一些,向孫元化微微頷首致意,便低頭數手指去了。

在場的琉球大臣大多也同樣保持沉默,八卦眼神不停在大明使者同倭國使者身上切換。

鄭迵老兒非但不懼,反而老眼放光,心中竊喜。

龍雲僧人很鬱悶,他本想給大明人一個難堪,卻沒有想到難堪的卻是自己。

“明使如此蠻橫無禮,有失大國風度!”

孫元化微微一笑,轉頭看向中山王,“王上,本使落座於此是否有失禮儀?”

尚寧正在左右為難間,一名老臣幾步上前,對著孫元化躬身施禮。

“上國尊使,理當如此。”

這人孫元化昨夜見過,是尚寧王的叔父,向裡瑞,三司官之一。

“龍雲法師無理太甚,我琉球同大明宗藩有份,何用你來質疑?”鄭迵一甩袍袖,徑直坐在了右側位置。

三司有二已經明確了立場,孫元化把眼看向最後一人,眼眸微微眯起,雖笑卻帶著冷意。

“國有奉,禮為先,請上國尊使安坐!”

馬良弼出班,躬身施禮,亦是做出了選擇。

“哼!”

龍雲和尚面色鐵青,質問中山王,“尚主這是做出了抉擇,要與我薩摩刀兵相見了?”

中山王心裡苦,我特釀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啊。

“爾敢!”

孫元化冷冷一笑,“琉球乃我大明藩國,此間便是我大明之土,爾若來,必有報!”

“菩提見瞋,如避誅戮。”

龍雲和尚起身,冷冷看向孫元化,“明使好氣魄,我國一二浪人便令明國沿海風雲變幻,日夜不寧,若我國數十萬大軍渡海,爾國敢戰乎?”

“爾國以民為賊,與鄰為敵,殺戮成性,反覆無常,實乃小人之國。”

孫元化厲聲喝道,“今日之琉球,便是昨日之朝鮮,爾等若敢擅動,必叫爾等葬身魚腹,勿謂言之不預!”

“巴嘎!”

龍雲身後,一名矮小武士兀的衝出,在衝出的瞬間,明晃晃的協差已然在手。

砰!

“動手!”

砰~砰~砰~

“殺倭!”

你有刀,我特釀有槍!

杜勇早就憋悶的不耐煩,狗日的倭奴嘰裡呱啦的像蛤蟆叫,聽的心煩。

文官間的鬥嘴他全然不在意,但倭奴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這特釀就是找死了。

在走出館驛之前,杜勇便下令弟兄們鉛彈上膛,時刻戒備著。他是同小日子打過交道的,澎湖就有不少戰俘,他承認倭奴玩刀確實有一套,但再快,也快不過手銃!

一人兩把,只有衛隊才有的配置,不動手就罷了,若動手,倭奴就一個也別想活著出去!

片刻間,首里正殿血流成河!

殺戮!嘶吼!奔跑!哭嚎!亂成了一鍋粥。

中山王癱在寶座上瑟瑟發抖,孫元化手持手銃護在身前,殺氣凜然。

“王上請寬心,倭奴無理,該殺!”

半根香菸的功夫,九名倭奴盡皆倒在血泊中,飲恨在鉛彈之下。

杜勇拿腳踹了幾下龍雲和尚的屍體,罵罵咧咧。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