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血化膿,需要將爛肉都剜掉,重新消毒包紮。”

聞言,穆克西坐不住了,“罕王,我去看著,說不定能幫上忙。”

“忽勒,你也去幫忙。”

兩人走後,朱常瀛看著臉蛋凍為紅蘋果的杜鵑。

“開春就回去吧,此地太苦了,你們吃不消。”

“殿下,奴婢不能走啊,王妃娘娘說了,要奴婢兩個一定要服侍好您呢。”

“胡鬧,你們在這我睡不好,你看看,我都熊貓眼了!”

杜鵑低頭,臉蛋更紅了,“那奴婢也不走,奴婢只聽娘娘的。”

“……你老實說,是不是姝兒不放心我,派你們兩個來監視的?”

“沒有沒有,奴婢是來辦差的,殿下您是沒看到呢,永寧女人織毛衣可起勁了。”

“嗯嗯,這確實是你們的功勞。”

朱老七翻了個白眼,“你又打岔,這回放心了吧,我老實的很,項鵬飛抱個大白梨,我都沒羨慕他。”

杜鵑身子一扭,“嗯哼,回去就找他家夫人吹吹風!”

“嗯,趕緊吹,我也想看戲。”

一句話,把個杜鵑逗的樂不可支。

“殿下,您……您可真是壞死了!”

這屋子不能待了,朱常瀛穿上靴子,披上大氅。

“我出去透透氣!”

那料想剛剛推開房門,便見幾個人跌跌撞撞跑過來。

“項鵬飛,怎麼回事?”

“殿下,是巴爾達齊,巴爾達齊派人來了!”

項鵬飛快步走過來,神色嚴峻。

“殿下,巴爾達齊同人起了衝突,派人來求援!”

“進屋說!”

幾人進了屋,朱常瀛示意衛兵扶那兩個上炕。

兩個人,簡直沒了人形,鬍子眉毛黏著冰渣,滿臉凍瘡,手抖腳也抖,半靠在炕上抖成篩子。

“杜鵑,快把忽勒叫過來,有急事!”

“雲雀呢?這丫頭死哪去了,弄點熱湯過來!”

杜鵑一疊聲的答應,風風火火的出去。

轉過頭,朱常瀛仔細看過兩人,其中一個眼熟。

“你是敖勒?”

見朱常瀛將他認出來,這人雙眼頓時飆淚,跪在炕上邦邦磕頭,嘴裡嘰裡咕嚕說了好些話。

“你別急,先歇一會兒。”

朱常瀛看向項鵬飛,“通譯呢,你怎麼也不帶過來?”

“沒找到啊,我也就能聽懂一句半句的。敖勒急著要見殿下,我就將他帶過來了。”

等了片刻,杜鵑帶著忽勒趕回來,雲雀也緊緊跟著。

哦,雲雀身後還跟著個大白梨!

幾個女人忙著熬湯水,朱常瀛吩咐忽勒。

“你問問怎麼回事,具體一點。”

喝了幾口熱茶,敖勒方才在忽勒追問下娓娓道來。

話說巴爾達齊滿載貨物返回精奇裡,人雖然死了幾個,但收穫滿滿。

精奇里江兩岸達斡爾人遠離人類繁華,無物不缺,巴爾達齊的歸來自然受到部族極大歡迎。

鐵鍋匕首斧頭茶餅食鹽花布,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般美好。

當然,這一切並非免費,巴爾達齊憑藉手中的貨物狠狠賺了一筆,入手大量皮貨的同時,也極大提高了他在諸部當中的聲望。

年輕氣盛,衣錦還鄉,見到了世界,眼前的小打小鬧已經無法滿足巴爾達齊的胃口。

回去不久,他就開始遊走於各個村屯,開始編織自己的夢想。

恩人的恩情要還,自己的勢力要壯大,每當想起那次逃亡,都讓他心驚肉跳,發誓這樣的事絕不能發生第二次。